不過都說多年媳婦熬成婆,大家潛意識的觀念裡,都認為新媳婦被婆婆教訓打壓,是正常的,所以誰也沒有多說什麼話,但是此時看到,溼漉漉的衣裳緊緊的裹著瘦骨嶙嶙的身子,俊峰媳婦那張絲毫沒有血色的臉龐,就說明她這日子過的不只是一丁點不好了!
俊峰媳婦的娘劉氏因為家境貧困,特別顯老,面板皺巴巴的,一哭起來,眼淚鼻涕一把,模樣十分的可憐。
張沁兒瞧著心酸,遞給她紙巾,讓她擦擦眼淚鼻涕,劉氏默默的接了,默默的哭著,從始至終,她只一個勁的哭,倒也沒有說什麼話。
不多時,大家已經到了張家老宅。
謝氏她們正在家,還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情了,只聽到許多人的腳步聲逼近,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等謝氏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到楊氏和陳氏扶著昏迷過去的俊峰媳婦過來了。
“這是咋的了?”謝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站在那裡沒動,恰好擋著楊氏她們進門了。
“先不說這個,你趕緊讓下。”楊氏沒好氣的說,媳婦都暈倒了,站著堵門口做什麼?
謝氏下意識移開了身體,隨即心裡又惱怒的很,方才楊氏的語氣怎麼敢這樣不客氣!
她瞧了瞧俊峰媳婦,眉頭緊緊的皺著,心想又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這麼大的動靜,張老頭和連氏他們自然也察覺了,一起走了出來,馬春花跟在連氏身後,自從上次在張樂兒家大鬧一場,還沒有得到便宜之後,馬春花就收斂了不少,不再敢隨便去招惹二房三房,只一個勁留在連氏身邊,說著好聽的話把連氏哄的開開心心的。
張老頭似乎也吃了一驚,俊峰媳婦咋的暈了?“這是怎麼回事?”
楊氏沒空回答,她們得趕緊把俊峰媳婦弄到房間裡,先不管怎麼暈倒的,先把這溼衣裳換下再說。
說話的是把俊峰媳婦救上來的嬸子,從始至終,她是最清楚的。
張老頭聽了話之後,眉頭緊緊的皺著,雖然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也沒有忘記感謝人家的援手。
那嬸子也爽快,擺手說:“哪裡用得著感謝,大家都是鄉里鄉親嘛!不過我說,這俊峰媳婦看上去就沒有二兩肉啊!抱在手裡輕飄飄的!當初她家日子不好過,人是瘦了點,那也沒有現在這麼瘦的,當初剛嫁到你們家,我們還暗暗羨慕的很呢,想著這傻孩子終於有好日子過了。”
話裡話外沒有絲毫指責的,但是卻聽的張老頭一張老臉十分難為情,這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指責他們張家苛待媳婦!
“哎,我說這位嬸子,你救了人,咱們感謝你,但是咱家的事情,犯不著你個外人說三道四吧?”馬春花不滿了,心裡也虛的很,畢竟她一家三口的衣裳,平日裡都丟給俊峰媳婦洗的,這事要是被人說出來,她面上也不好看。
“我個外人!”那嬸子也不是綿軟性子的,否則也不會當機立斷下河救人,當即一把扯過還在抹眼淚的劉氏,說:“劉氏,你女兒被折騰的快死了,你個當孃的總要說些什麼吧?”
只可惜劉氏卻是個綿軟性子的,被推出來之後,眼底閃過一絲慌張害怕,怯怯的看了張老頭一眼,隨即像是嚇著了,又畏縮著後退了幾步,不敢吭聲,只一個勁的抹眼淚。
馬春花見她這個爛泥樣子,心底暗暗得意,下巴高高抬起,不客氣的說:“人家娘都沒說啥,你說啥?”
那嬸子也沒有想到劉氏居然會這麼綿軟,雖說平日裡就是綿軟的,但是自己女兒都不死不活了,居然還不敢說些什麼!又被馬春花的話一激,當即氣的臉皮發紅,一雙眼睛瞪的圓圓的,也不衝馬春花發話,而是憤憤的對劉氏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你是一分都沒有了,哭什麼哭?等你女兒被磋磨死了,再哭不遲!”
說完,恨恨的轉身走了,心裡惱火的很,她看著俊峰媳婦可憐,好好的幫著說話,結果人家這親孃都不敢吭聲,那她還說個屁!
劉氏被這話嚇到了,似乎覺得女兒真的就要死了,當即哭的更加可憐委屈了,抽噎個不停。
張老頭急的不行,這種磋磨死媳婦的事情怎麼能夠傳出去!這家風和聲望還要不要了!
他氣憤的瞪了馬春花一眼:“閉嘴。”
又問站在一旁滿臉不在狀況的謝氏,嚴厲的問著:“這到底怎麼回事?俊峰媳婦咋的成這個樣子了?”
謝氏嘴巴一撇,敷衍的說:“我哪知道,我又不在河邊,哪裡曉得她就這麼嬌弱了,淋一畝菜地就能夠累的暈倒。敢情咱家們是娶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