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壓的她絲毫喘不過氣來。
現在回想,居然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當初的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
看著俊峰媳婦依舊昏迷的臉,楊氏心裡一陣疼痛,對她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她都能夠感同身受。
到傍晚的時候,張志仁才帶著張志禮回來,一下車,張志禮就提著藥箱急匆匆的朝張俊峰房間走去。
張志仁跟在後面,發現楊氏還在,於是就問楊氏:“俊峰媳婦醒來了沒?”
楊氏抬眼看著他,視線恍惚起來,明明是很熟悉的五官,居然一下子變得模糊陌生了。
過了一會,她才疲倦的搖頭。
這邊張志禮已經給俊峰媳婦做了一個檢查,望聞問切之後,張志禮才無奈的失笑:“彆著急,俊峰媳婦只是累的睡著了。”
睡著了?
楊氏愣住了,張俊峰也傻眼了。
不過反應過來之後,一股心酸的感覺就蔓延開,居然能夠累的睡著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太累了!
知道只是睡著了,張志禮也鬆了口氣,然後仔細把脈一番,隨著時間的移動,面色越發沉靜嚴肅起來。
張俊峰心裡著急的很,忍不住出聲問著:“三叔,到底怎麼了?”
張志禮搖了搖頭,說:“雖然沒有大事,但是……俊峰啊,這是你的媳婦,你都不照顧她,還指望誰?你媳婦這身體算是廢了!體質太差,身子單薄,氣虛血虧,沒一兩年功夫,是養不好的,就算養好了,以後能不能生育,還是問題。”
“怎……怎麼會這樣?”張俊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張口結舌,好半響才急匆匆的說:“她……她平常好好的啊,怎麼就這麼嚴重了?”
“好?”張志禮似笑非笑的看了張俊峰一眼,心裡嘆息,也不曉得這個大侄子是真傻,還是裝傻!
身為一個大夫,張志禮是最瞭解俊峰媳婦身體狀況的,原本以前家境不好,泡多了冷水,導致宮寒,就不利於懷孕,成親之後,又沒有好好的調養,反而越發操勞,這次暈倒,也是因為身體承受的極限到了。
“如果不好好調養,你媳婦的身體,短則五年,長則十年,就沒得救了。”
張志禮一番話說出來之後,一直默默哭泣、不敢吭聲的劉氏終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大聲喊著:“我好恨!我好恨啊!”
淒厲的聲音,在整個張家老宅散開,不多時就引來張老頭和連氏他們。
“怎麼了?哭喪呢?”謝氏不爽的瞪了劉氏一眼,然後看著張志禮。
“三弟來了,俊峰媳婦咋的了?”
“志禮,你來說說。”張老頭也發話了。
張志禮沉吟了片刻,然後決定按照最嚴重的情況說了。
謝氏一聽俊峰媳婦可能懷不了身孕,心裡倒覺得正常,畢竟看著她就不像個能生養的,她早就打著休妻另娶的念頭呢!
眼珠子轉了轉,嘴裡悲慼的大叫起來:“啊喲!不能生育,我家要來做什麼?這是讓我們家俊峰絕代了啊!”
張老頭也嚇著了,他不是被不能生育嚇著了,而是說俊峰媳婦只能活那麼幾年,頓時他感到一種驚慌,人家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嫁到他家之後,居然被折磨的折壽了!
張老頭感覺他一點臉面都沒有了!老臉火辣辣的,心裡十分尷尬,生氣的看著連氏謝氏,無奈的嘆息一聲:“你們……你們作孽哦!”
連氏和謝氏的臉色都有一瞬間的不對,但是馬上彼此就推脫起來,連氏說這是謝氏心黑,把媳婦給磋磨的,謝氏就說連氏心毒,吃的給的少,做的事情吩咐的多,馬春花一家有手有腳,還要孫子媳婦幫著洗衣裳之類的。
女人之間的紛爭,總是十分的尖銳和無理取鬧,一時間整個屋子鬧哄哄的。
沉睡的俊峰媳婦早已經陷入黑甜夢鄉,對這一切的吵鬧仿若未聞,只是緊鎖的眉毛擰了起來。
坐在床邊的張俊峰手指緊握,平時他粗心大意,又一心忙著照顧兔子,雖然隱隱覺得自己媳婦挺辛苦的,不過又覺得自己媳婦能吃苦,這鄉下過日子,哪能清閒呢?
可是此時從謝氏和連氏的口中,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媳婦,曾經過著這樣不堪的生活。
他低垂著頭,太陽穴一個勁的跳動著,瞳孔緊縮,似乎在強制忍耐著。
劉氏也哭個不停,她說的不說,只來來回回不斷的說:“我好恨!我好恨啊!”
至於恨什麼?稍微一想就知道了。
楊氏看著這出鬧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