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披著一件外絨裡毛的斗篷,看上去一派的清貴模樣。
其中一人有些眼生,但是另外一人卻是有些眼熟的,鄭成凱想了想,就已經想到了,開口說著:“梁舉子,這是要去哪裡?”
梁舉子也認出鄭成凱來了,鄭家是臨川有名的人家,和其餘幾家大姓,皆有來往,梁舉子一看是他,心底倒是鬆了口氣,說:“我來向你打聽一件事。”
鄭成凱轉頭看著旁邊有個茶館,就請他們坐下說下。
三個人走進茶館,吩咐小二上了一壺清茶,這才徐徐說來。
原來梁舉子和金舉子正是為了張家之事前來打聽的。就在方才,梁舉子聽說有衙役把在縣學讀書的張晗生給抓走了,拉住其中一人相問,卻語焉不詳,只聽說張家似乎犯了什麼大事,一家老小都抓了進去。
自從上次梁舉子帶金舉子去府城遊玩,無意中遇到張沁兒父女,因為一番緣分,金舉子便纏上張沁兒了,事後張沁兒便讓金舉子先教晗生古琴,待學成之後,再把金舉子好奇的事情,一一說清楚。
也是金舉子為人瘋癲又性情堅定,這樣的條件都應下了,只是先前過年沒空,便決定年後再教。
卻不曾想,才剛見面,未曾教學,張晗生就讓人給抓緊牢房裡去了。
鄭成凱一聽他們是打聽這件事,倒也感慨雙方的緣分,嘆息一聲,把自己奔走打聽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梁舉子和金舉子一聽這事和錦衣衛有關,不覺都面面相覷,眼中一沉。
錦衣衛的惡名昭彰,幾乎可以止小兒夜啼,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若這事是官府出面,他們個個都能上下打點照應,可是錦衣衛抓人,卻連照應都不知道怎麼照應了。
“這件事也是無妄之災,說來說去,也是那李才生太過無恥了!偏張家又出了一個那樣的大姑子……”梁舉子感慨不已,忽然眼睛一亮,神色微微變異,他小聲的說:“既然張家不是那徐州馬氏族人,那他們家的大姑子又為何說出這件事來?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鄭成凱心一跳,沒想到梁舉子心思還很敏銳啊!
不過這件事他早已經想好對策了,不動聲色的說:“梁舉子忘記張家也是徐州一帶逃荒而來的,想必多少聽說了些,所以這才拿這件事威脅,這事必定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若是真的,只怕都不敢這般威脅了!畢竟可是大罪,即使是出嫁女,也有可能被連累的。”
梁舉子和金舉子一聽,紛紛點頭,也覺得是這個理,然後又覺得拿這等子虛烏有的事情來威脅自家人,也真是一朵奇葩了。
三個人喝了一盞茶,說了會話,便決定各自回去打聽,看是否能夠找到門路,解救這張家人。
鄭成凱先是謝過他們,然後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時已近中午,林氏早已經吩咐人準備了一桌飯菜,又準備了好些果子糕點之類的,打算下午送去牢房。
這件事林氏已經知道了,並且也頗為支援鄭成凱奔走救人。
“就品行而論,這張家人都是極為不錯的,莫說他們是無辜的張家人,就算是那什麼徐州馬氏族人,也不該因此蒙受不白之冤。”
瞭解了事情的始末,林氏對張沁兒一家的遭遇,深表同情。
他們不搶不殺,老老實實、本本分分過日子,好不容易賺下這份家產,還因為被小人惦記陷害,深陷牢獄,實在是可憐啊。
“娘,我決定等把沁兒救出來,我就娶她!”鄭成凱吃過飯,拿著軟紙擦著嘴巴。
卻不想他這句話險些嚇到林氏了,林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鄭成凱——這是開竅了?還是又胡鬧呢?
不等林氏問出來,鄭成凱下一句又讓她表情古怪的很。
“我發現如果我不肯娶沁兒,要是她以後再出了什麼事情,我插手都不好插手了。”鄭成凱頗為苦惱的說出劉知縣的那番話。
林氏滿臉無語,這孩子看來還是沒有開竅啊!
他心裡這般惦記著張沁兒,這般替張沁兒著想,若說他心裡沒張沁兒,林氏怎麼都不肯相信的!可是為什麼自己這個傻兒子,在感情上面,就偏偏不開竅呢?
不過他能這樣想也好,先把親結了,以後再說別的也行!
“那好,你放手去做吧,娘都支援你!”林氏柔聲說著,和劉知縣那等怕事不同,不管是因兒子的堅持,還是因為張家人,林氏都是打心底同情張家人的。
得了林氏的支援,鄭成凱更是堅定了,才吃過飯,就又出門打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