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麼做？

桃花木製成的桌上，擺放著一本《古書志》。或許，裡面會有一些有關的記載。他放下那本古書，走到了床榻邊，在她那朵搖曳的紫色曼陀花上印上一吻，良久之後，他說：“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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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軒二年三月七日，奕軒皇下旨處死紫後。三月十日，奕軒皇還有眾大臣來到風情國的北面冥獄處死紫後。

臨行刑前，紫後卻突然昏厥過去。奕軒皇讓玉塵哀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玉塵哀正欲彙報時，世淺澄卻都到了奕軒皇的身邊，只說了一句：“大臣們已經按耐不住了。”

玉塵哀正要上前，卻讓君凱旋攔住。“不要鬧事！”

“君凱旋，你放開我！若不是她，你怎麼會阻我？”玉塵哀瞪著他，君凱旋一個手刀劈下，她暈了過去。

風語姬雪走到了紫玉曉的身邊，讓那些鉗制著她的侍衛下去，他展臂密密的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紫玉曉，你就恨朕吧！狠狠地恨著，這樣，你才能回來復仇。”

紫玉曉想到問他的話，全都埋沒在了他揮來的致命的一掌。一時之間，她的話只變成了一句“我恨你！”

紫玉曉臨落獄前，只看得到他的背影，是那麼的孤寂與不捨。一定是她看錯了……他的瞳眸一直只有他的央兒！只有他如畫的江山！

誰也不知道，那一掌，幾乎用盡了風語姬雪全身的力氣。很久很久之後，他在想，或許她沒有那麼恨他，那麼他可不可以自私的擁有她到死？

萬丈深淵的冥獄，獄底是炙熱的火焰。那種溫度，那種灼熱，可以讓人在一瞬間化成了灰燼。她雖是人魚公主，與生俱來有一種隱藏起來的保護靈力。若是她遭遇不測，他相信，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相隨又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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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離別前夕的纏綿（1）

夜深，玉府。

君凱旋著一襲錦緞黑袍，披著同時黑色的披風隱匿於漫漫的夜色中。他銳利如鷹的雙眸望著“玉府”兩個不羈的字型。

自從冥獄回來之後，他和塵哀便一直冷戰著。而，明早他就要出發到風情國與北蠻邊境——帆塞。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他又不放心她！

怡孝皇后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或許，那天他就不該阻止她去救怡孝皇后。但他又擔心她會觸怒到皇上，皇上一怒之下罰她個什麼！若是這樣，代價雖大，她卻不會那麼遺憾。

他不知道，她是什麼住進他的心底的。或許，是她為他受傷的那一晚，又是她身中媚藥的那一晚，或許是更早的時候。花燈節那晚，他不忍看她被淹死，起身救她。那一刻，他確定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她的存在了。

凱旋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想要見她一面。他只怕會一去不返，或是歸期無望。這一年多來，他知道了每一次出戰時，總會有個署名塵埃的好心人送草藥到軍營。而那個塵埃就是玉塵哀。這能不讓他震驚嗎？

有一次，他去找了皇上。他只對他說了一句：“順著自己的心意，別做出自己的後悔的事。這麼多年來，玉塵哀所做的事無非只是為了一個人好，包括她聽命於朕。”

那個人，難道是他君凱旋？

每每夜不能寐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是她的面容。愈思一分，便多一分見她的渴望。當渴望匯聚成海，無法抑制思念的泛濫，他便獨自來到這裡。

……

冷月如弦，寂靜悠清。

“吱唉”一聲，沉重的大門開啟了。走出來的是玉府年老的總管李存，他緩聲道：“君將軍，對不起，我家少爺今晚不見任何人。”

“是麼……”其實是不想見他吧！並非不想見任何人。這次，他就遂她的心願。他不想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了。

君凱旋轉身，衣袂連著披風的邊擺一起劃出優美的弧度。唇邊亦追隨著一抹孤獨的苦笑，這最後一面，看來是見不到了。

“凱旋！君凱旋！”

他的背後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喚，是塵哀的聲音。

“啊！”玉塵哀在最後的臺階不小心踩空，整個人順勢就要與地上親密接觸。

李存正要急忙上前去扶住塵哀，從來沒見到少爺這般緊張匆忙。

卻被另一個人捷足先登。

凱旋迅速抱住了她，免得她摔倒在地上。又解下披風給她披上。動作溫柔之極，卻目光冷漠，道：“怎麼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