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不可屠城。”
滕峰轉身向方盈保證,“盈兒,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把這白伊寧找出來。”
“哼,婦人之仁,三天可能發生任何事。屠城,逼她出來。我就不相信這個北辰皇族看到全城無辜百姓被殺還躲起來。”金宇楓不以為然輕敲著案臺。
'婦人之仁'這四個字像針一樣扎入方盈心裡,刺痛不已。
方盈沉默了—會,沉思的目光,很快地即自仍有猶豫漸漸變成陰森的冷芒,轉身對聽候命令的副手說,“放火燒城,逼白伊寧出來。告訴所有北辰國人,北辰白伊寧一天不死,我方盈每到北辰一處,必殺光所有北辰國人。”
“等一下!”滕峰攔住那名副將,嚴肅的對方盈說,“盈兒,不能屠城,不要亂殺無辜,否則和殺人如麻的匪類又何之別?”滕峰頓了一下繼續說,“那白伊寧也不過是和你各司其主,我們這兩年不也殺了北辰無數士兵嗎?這黎城萬餘的無辜百姓殺不得!不要聽這豐王的話,師傅和師孃都不會願看到你變成如此嗜殺之人!”
“好一番正義凜然的話!小將軍,交給你決定了,本王可是膽小的很,只是提個建議而已。”金宇楓閉眼微笑,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
方盈狠狠地瞪了金宇楓一眼,要不是他實在是用兵如神,早就被殺死了。
方盈抬頭看滕峰,難過得看到他眼中寫滿了失望。這個人明知她最後的決定卻還是一試,可是她又要讓他再失望一次了,對不起。
“對不起,師兄。”方盈垂眼,不敢直視他菩薩般正氣凜然的面容,小聲為自己辯解說,“我一定要殺死這白伊寧,不僅僅是為了替烈雲團報仇,也是為了我金國百姓,我金國最近傷亡慘重……”
“哪怕要燒死這萬餘無辜百姓?”沉厚的聲音透漏出無比的痛心和失望。
“是!”方盈強忍著心慌,小聲卻堅定地說。
滕峰半響沒有講話。
方盈不敢抬頭,希望師兄還是可以像過去一年一樣,雖然生氣但是最後還是無聲支援她的決定。
“盈兒,師兄要先回萬劍山莊了。”
背脊泛過一陣涼意,不由自主地竄上方盈的四肢百骸。她立刻抬頭,用眼睛詢問,他講這話是什麼意思?
滕峰此時眼中一片平靜,似乎之前的種種情緒皆為虛空。
他微笑,發出邀請,“盈兒,這場仗金國不會輸,師兄在這裡也幫不了太多忙,而山莊那裡有很多事要處理了。等這場仗打完,盈兒來萬劍山莊做客好嗎?”
方盈看著滕峰,咬著唇,思考好久,最後說出讓她後悔終生的話。
“好!兩年後,我去找你。”
這樣也好,她知道師兄為什麼心痛,為什麼難過,而她也不願意再見到他那樣的眼神,那會讓她心碎。
天曦尚淺,朝陽未出。
方盈冷冷地看著熊熊烈火在黎城燃燒,濃濃黑煙上方徘徊,染黑了天際宛若重雲密佈,城內的萬餘百姓被烈火活活燒死,從城內發出悽慘的哀號,整個黎城宛如人間煉獄。
聽著手下報告的白伊寧藏身之處,方盈嘴角露出快意的微笑。
還不出來嗎?白伊寧,我看失去皇族名號的你可以躲我到什麼時候?你為北辰害我金國死傷無數,應該從未想過會有被自己國人出賣的一天。
金宇楓看到方盈嘴角的那絲冷笑,輕笑出聲,說道,“小將軍,那個人不適合你。”
方盈看著這個嘴角永遠帶著微笑但眸中從來沒有任何溫度的人,以一貫的沉默對他點了一下頭,轉身去下達最後的命令,率軍入城,如找不到人即殺光所有未被燒死的百姓。
………
興隆五年,秋。
方盈騎著黑色神駒在小路上賓士,手中巨斧猶自滴著熱血。自從她從戰場上獨自趕來萬劍山莊,就被各國的派來的殺手追殺,她連續幾天晝夜趕路加上身受輕傷,體力已然不支。可是方盈還是焦急的趕去萬劍山莊,身再累也比不上心中痛楚。
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另娶他人?不是說好兩年嗎?
她一定要去阻止,他不可以娶別人,她還沒有對他說方盈喜歡師兄,他怎麼可以就這麼娶了別人?
心中那份痛楚離萬劍山莊越近就越刺人,方盈騎馬衝進張燈結綵的萬劍山莊,無視周圍所有人的詫異,翻身下馬,直直走向一個身穿大紅喜袍的男子。
“盈兒?你來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滕峰看到方盈開心的大笑,迎了上來,身旁跟著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