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送過去,就算香囊不要,這個封書信他一定要看,鈴兒,你現在送去過。”見她不動,陶若急得大叫“快去!”
鈴兒被嚇住,生怕惹她生氣,接過書信匆匆離開。
乳母道“小姐又是何苦?”
她仰頭挽著一輪圓月掛在天空,天色還早,圓月並不皎潔,她知道天色黑下來,夜深沉了圓月一定皎潔如霜。
她仰著頭,淚水順著眼角落下,她用袖子掩著臉道“乳母,我難受!”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乳母聽得心疼不已,上前扶著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她撫摸著她的頭道“小姐,忘了吧,忘了就不難受了。”
忘,會那麼容易嗎?淚水肆意落下,她全心全意的想跟他相守,她不能看著他被害,所以忘不了,忘不了。
王恆之用了晚飯回了恆園沒多久,婢女端著一杯茶進屋,見他坐在燭光下看書,她遲疑了一下掏出那封書通道“表小姐說請大公子一定要看看。”
王恆之心中抽痛,看著婢女把書信放在桌上,他揉著眉心,半天坐著沒動,手中拿著書籍,卻也一個字看不進去。
衣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王恆之拿著書信咬了咬牙拆開站在燭光下看著她娟秀的字跡,她寫了很多,一張一張又一張,他卻看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荒唐,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怎麼會人死還能重生?他不相信,只想著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瘋言瘋語,難道她。。。瘋了?
搖搖頭,他不相信,可她為什麼會這樣說?簡直是無稽之談,遠之已經去了邊關,生死未卜,能不能回來還是個異數,又怎麼能害死他呢?
一邊擔心她一邊設想可能性,王恆之燒了書信,不想被人看見。
半響,他叫來婢女問道“表小姐是不是病了?”
婢女搖頭道“奴婢沒聽說。”
“明日去打聽一下,看錶小姐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他不放心道。
婢女點點頭,收拾了地上的灰燼,關上門出去。
陶若一早醒來就等著王恆之的回信,從早到晚,天黑了依然沒收到他的訊息,她焦慮不安的在園子裡走動。
乳母出去了一趟回來,見她來回的走動著,上前道“小姐,奴婢有事隱瞞。”
“什麼事?”陶若皺眉看著她。
乳母道“中午時,恆園的婢女詢問小姐的情況,詢問小姐是不是病了。”
“還有呢?”陶若著急的問。
乳母搖頭道“沒了。奴婢不想小姐多想,就沒說。”
“乳母,你說過不自作主張的,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陶若有些過激道“我才是主子。”
“是!”乳母對她的生氣並不在意,她知道錯的是自己。
陶若擺了擺手讓她下去,她坐在椅子上想著事情,那封書信他肯定是看了,可為什麼不寫信裡質問她,而是詢問她是不是生病了?
難道他不相信,覺得她說的是瘋言瘋語?覺得她病了,不清楚了,胡思亂想了?
想明白這一點,她想極力證明她沒瘋言瘋語,她回了屋子,讓乳母研磨,她飛快的寫了好幾張,吹乾摺好讓鈴兒送出去,並且叮囑她不要被人發現了。
鈴兒點點頭,揣著書信出去,她機靈得很,現在又是晚上,不會那麼輕易被發現的。
王恆之看著桌上厚厚的一封書信,他嘆了口氣,摸著硬實的書信,他覺得頭疼,思量著要不要看。
許久之後,他的手一直放在厚實的書信上,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拆開書信看了一遍,已經過了最初的驚愕,剩下的只是濃濃的悲哀,她瘋了,真的是瘋了。
燒掉書信,他看著火光一閃一閃,神情悲哀到了極點。
第二日,王恆之去給王夫人請安,他道“娘,聽說表妹病了,娘能不能請大夫去瞧瞧?”
“你去見她了?”王夫人當場變了臉色,道。
王恆之連忙搖頭“孩兒沒有,孩兒只是聽說。”
“聽說,聽誰說的?”王夫人瞪眼質問“是不是和紅蕪園的人?”
他搖頭“不是,娘,孩兒並沒有去見她。”
“沒有最好!”王夫人心裡有數,不然他怎麼會說她病了?她病了她怎麼不知道?“恆之你答應孃的,不會和她有半點瓜葛,若是字據都不能讓你遵守,娘也不會遵守承諾的。”
“是,孩兒明白。”王恆之後悔說這些,想必她娘會讓人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