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草地,延綿開去,像是望不到盡頭的遼闊草原,一個女子身穿月牙白的素雅衣裙,置身於一片幽幽綠色中,手持鐮刀,慢悠悠地割下一簇野草,投入竹箕中。她清美的面容沒有半分胭脂裝點,卻出奇的秀麗絕俗。一雙明眸猶似兩泓澄澈清水,顧盼之際,粲然生光,流溢清雅高華,引人不自覺地痴醉。
“公主,到時辰喝藥了。”旁側的青衣女子淡淡開口。
“嗯,回去吧。”路映夕微微一笑,看著竹箕裡滿滿的草藥,這些是最後的用量了,今日應該就能把解藥研製完成。
晴沁拎起竹箕,顧自先行,似有若無地拋下一句問話:“公主不怨麼?”
路央夕緩步跟上,神色平和,唇角抿著淺淺的笑容。不怨麼?最初的時候,她確實心有怨憤。但隨著時間流逝,她逐漸想明白。那個人,他有他的鴻圖大志,在他心中,天霸業才是第一位,而兒女私情,永遠只能排在其次。
垂下眸子,她輕輕撫摸隆起的腹部。當初師父欺瞞了那人,因而讓她有了完全的自主權。這個孩子是她一個人的,沒有人會來搶。她有她的路要走,與他的方向截然相反。她要的並非站在權力的頂峰,而是平淡安寧的生活。
山中的時間總是容易過,一轉眼便巳是黃昏。路映夕扶著腰,從藥廬裡走出來,右手裡握著一隻小小的藥瓶。費時三四個月,終於提煉出解藥。這是她欠下的債,總要還的。可是她沒有想過要親自前去。
折身入了竹屋,廳堂里正有道挺拔的身影負手而立。
“路妹妹,別來無恙?”段霆天施施然轉過身,長眉斜挑,對她俊朗一笑。
“段王爺真是深藏不露。”路映夕定了心神,回以淡笑。她在山谷入口處設定了五行陣,尋常人絕對找不到入口。
“全賴南宮兄的指點,不然我怕是要困死在陣法中。”段霆天聳了聳肩,一派與己無關的謙遜模樣。
“就算有師父的指點,也需懂得五行奇門才能領會。”路映夕舉目凝望他,不露痕跡地打量。多日不見,他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不羈神態,可眼底那挘�嬡竦納畈兀�倌蜒謐 �
“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