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一面解釋道:“南宮兄讓我監督範兄按時喝藥。”其實是他自己多事,非要搶這樁差事來做。
路映夕不吭聲,淺淡地頷首。
段霆天也不介意,自行入了房間,不一會兒又走出來,笑著道:“範兄喝藥就和飲酒一樣,咕嚕一口就喝完了。”
路映夕正眼看他,出聲問道:“段公子亦諳醫術,不知段公子認為這種藥的藥性會否過劇烈?”
段霆天毫不考慮地點頭:“參雜了毒草,確實冒險。可試著減少毒草的分量,覌測效果。”
路映夕沉吟,再問道:“段公子師承何派?”
“無門無派。”段霆天聳了聳肩,道:“年少時百無聊賴,翻閱了一些雜書,所以略懂皮毛。”
路映夕抿唇微微一笑。
“路妹妹不信?”段霆天揚起眉毛,不滿地斜睨她,“我說得可是大實話。”
路映夕不答,只道:“你為何叫我‘路妹妹’?我何時認了你做兄長?”
段霆天咧嘴,笑得戲謔而邪氣:“一看就知你年紀尚小,不是妹妹難道是姐姐?”
路映夕心下好氣又好笑,未搭腔,忽聞房內傳來幾聲重重的咳嗽聲。
“範兄?莫聽他胡扯。”範統口氣不善,瞪了段霆天一眼,才又道:”此人身份可疑,死皮賴臉要留在暉城,路兄無需理他。“
“範兄知道他身份?”路映夕奇道。聽這話語,範統與段霆天似是熟識?
範統悶哼一聲,道:“以前打過照面。”
“範兄這麼說實在太見外了。”段霆天笑吟吟地插言,“我與範兄乃是患難之交,當初在涼州,範兄遭人暗算,還是我幫了範兄一把,範兄莫不是忘記了?”
“霖國的涼州?”路映夕心中一凜,狐疑地看向他,“段公子是霖國人?”
“正是。”段霆天臉上掛著陽光笑容,魅惑的桃花眼閃著迷人的光芒。
路映夕眯眼,冷淡了語聲:“失敬,原來是段氏皇族光臨暉城。”
段霆天忙擺手,神情無奈:“我只不過是掛名王爺,閒散無權,路妹妹千萬別介懷。”
“我為何要介懷?”路映夕綻唇一笑,帶著點椰揄,“莫非你巳知曉我的身份?”但卻仍有膽子叫她“路妹妹”,可見此人並不簡單。
段霆天攤開兩手,一副清白無辜相:“南宮兄只收了一個女徒弟,所以不難猜出路妹妹的身份。”
路映夕點了下頭,不再理他,轉而對範統道:“範兄,我有些事與你商量。”
範統躊躇,但終是沉默地走回房。
路映夕也踏入了房門,各氣地對外說道:“段王爺,不送了。”継而毫不留情地關上門扉。
段霆天盯視著門板,摸了摸鼻子,識趣地離去。
房間之內,路映夕斂了神色,認真道:“範兄,我明日就回宮,你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範統怔了怔,垂下眼瞼,默不作聲。
路映夕靜靜凝視他,心情微沉。她是否做錯了?她應該堅持反對。就算他身體底子強健,但反覆以毒草試藥,只怕終會傷身。
“範兄,你身上哪一處開始有麻痺感?”路映夕凝眸看他,見他又不吭氣,索性伸了手按上他的臂膀,“你若不說,我就一處處按過去。”
範兄面色窘紅,急急掙開她的手,低聲道:“右腿……”
路映夕心頭一震,視線下移。
範統不自在地背過身,低啞著嗓子道:“只是偶爾出現麻痺的感覺,不礙事。”
路映夕抿緊嘴唇,未發一言地出了房間。
一路直出行館,往醫營疾步而去。也許是走得太急,也許是午後驕陽太耀目,她的眼前又漸發黑,胸口悸痛。
再次暈厥之前,她心中電閃過一個念頭──是否宿疾惡化了?
第二十七章 連夜探病
昏迷之中,路映夕朦朧地醒過,只覺耳邊熙攘喧吵,胸口益發窒疼,便又陷入了黑暗懷抱。
再度醒來,巳是夜深時分。周遭寂靜幽謐,卻散發著淡淡的龍涎香。
睜眼環顧,她不禁怔然。桌旁那人,如此眼熟…………
“映夕!你醒了?”那人見她醒來,驀地站起,眸中露出驚喜之色。
路映夕怔仲望著,疑惑道:“皇上?”
“映夕,可還有不適?可覺頭暈?”皇帝走至床畔坐下,聲音異常溫柔。
路映夕搖頭,支著身子欲要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