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朝煙細心地為啞丫頭蓋好棉被,看著小小的她瘦弱不已,也覺得心裡有些不好過,拿著溫熱的毛巾擦了擦她額頭的冷汗,轉頭看著沉默的月棠。
“嗯,朝煙你照顧她,品逸,我們出去。”
朝煙坐在床邊照看啞丫頭,月棠和蕭品逸一起來到外面的走廊,蕭品逸看著月棠的臉色難得沉重,收起了平日的笑意,柔聲。
“不用擔心。”
月棠感激地抬頭笑笑,復又低頭,沉吟著想些什麼。
“品逸,啞巴,會受人欺負嗎?”
蕭品逸一愣,不知道為何她忽有此問,看了看關閉的房門,又看到月棠的臉上,居然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哀傷。
“也許吧,與人溝通會比較困難。”
“如果以前,我也曾是個啞巴,你相信嗎?”
蕭品逸一驚,扭頭看著月棠,她的臉色陰沉,彷彿回憶起什麼,一點開玩笑的模樣也沒有,再想起剛才她靈活的手語,面對啞丫頭被人欺負時的劇烈反應,忽然就明白了。
“我相信。”
月棠沒有再說話,緩緩閉上眼睛,那些塵封的記憶如同潮水,鋪天蓋地將她淹沒。
“掃把星,剋死了父母!現在還啞巴了,留你有什麼用!”
“噢噢噢,啞巴,這裡有個啞巴!”
“連話都不會說?不行不行,這樣的孩子我們不能領養。”
……
那些嘲笑,奚落,挖苦和諷刺,她永遠忘不了,在孤兒院的日子裡,一直孤僻自閉的她,不肯交朋友,也不肯與任何人交流,父母死前的慘狀在她幼小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她想要哭,想要吼,可是每當試探性地張口嘴巴,只剩無聲的吶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都過去了。”
蕭品逸溫暖的大手撫上月棠的肩膀,傳來一陣陣暖意,月棠睜開眼,眨眨溼潤的眼眶,對著他溫和的藍色眼眸,努力揚起笑臉。
“是啊,都過去了!”
“我相信,是因為你現在是那麼的快樂和美麗,完全不像一個有缺陷的人,反而更加努力,珍惜來之不易的動人歌喉,這樣的精神和品質,不是隨便哪個女孩都能擁有的,音音,你要記住,無論曾經多苦,擁有當下總是好的,人要學著活在此刻,把握可以擁有的幸福。”
蕭品逸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一大段話,嗓音低沉柔和,月棠感覺很窩心,抿嘴笑起來,眉眼彎彎,十分可愛。
“我們的蕭大公子,教育起人來真是有一套嘛。”
蕭品逸見她又恢復了平日裡嬉皮笑臉的不正經樣子,知道她肯定是想通了,無奈地搖搖頭,笑意裡都是包容和寵愛。
“你啊,半分正形都沒有,哪裡像個女孩子!”
某人不樂意了,雙手叉腰,抬頭挺胸地撅著嘴。
“哪裡不像個女孩子啦!”
“咳咳,拿你沒辦法,要不要,再去練練曲子?我可是第一次登臺,緊張的很。”
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蕭品逸故意擺出苦臉,假意很緊張的神態,俊臉皺成一團,逗得月棠咯咯笑出聲來。
“好啊,再去練習練習,順便看看跳舞的姑娘們。”
自然而然地牽著他溫暖的大手,二人一同往葉紫冉那邊走去,蕭品逸扭頭,看著身旁的嬌俏少女,手心包裹著她柔軟的小手,心裡彷彿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那些錯綜複雜的頭緒被全都吞沒,不想過去,不理未來,忽然生出來一種天長地久的渴望,好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永遠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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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淵宮外,子遲和裴彥卿一道進宮,聽說子陽最近身體不大好,所以難得進宮來看看,剛走到御花園打算前往慶昭宮時,卻遇上了太子万俟子昂和端王爺万俟子照,二人剛從御書房出來,子遲面色淡淡,卻又不好避過,緩緩上前。
“臣裴彥卿拜見太子殿下,端王殿下。”
“彥卿不必多禮。”
太子禮貌微笑,一旁的万俟子照沉默不語,氣氛有些怪異。
“三哥,四哥。”
子遲冷冷出聲,不帶什麼感情,對於太子他沒什麼感覺,可是對於囂張跋扈的端王万俟子照,從回宮起對他就沒什麼好印象,若不是顧及兄弟情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