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雕龍畫棟，順著臺階而上，只覺得這石階面窄高陡且綿長，行至殿門前小腿竟有些抽筋，站在頂端轉身望去，卻看不見層層階梯，因為設計得又窄又高都隱在了平臺之下，回首一看竟似平地一般。

真真巧奪天工，美輪美奐，暗自在心中讚歎，卻見子遲已經抬步上前，連忙跟了上去。

一進殿內，人人屏氣凝神，雖說空曠華麗，卻安靜的無人一般。

“卓王爺到——”

響亮地稟報過，所過之處，皆是恭敬行禮。如此一來，月棠更加小心謹慎，眼觀鼻鼻觀心，半點差池也不敢出。

終於，進到御書房，屋內丫鬟太監站了一地，竟然是一點聲音也無，月棠低著頭不敢抬起。

“兒臣拜見父皇。”

子遲淡淡見禮，頷首對著座上批閱奏摺的鴻煊皇帝。

“噢，是子遲。”

鴻煊皇帝，也就是万俟易騫，放下手中的摺子，抬頭看向下面的子遲，卻忽然看到他身後的月棠，眼神微微一變，有些疑惑。

月棠不敢造次，連忙學著電視上的姿勢，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吱聲，心跳如同擂鼓。

“回父皇，兒臣有要事，可否摒退左右？”

鴻煊皇帝看著下面的二人，想必是有事情，揮了揮手，身旁的下人俯身行禮，悄無聲息地離開，偌大的御書房，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子遲，這是？”

月棠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卻忽然聽到皇上發話，心中一抖，無聲地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這傳說中的皇帝，長得究竟什麼模樣。

“回父皇，她是百里月棠。”

沒有遲疑，子遲對著鴻煊地說道，墨色的眼眸直直看向万俟易騫，聲音清朗，卻讓鴻煊帝瞬間臉色大變。

“什麼！”

猛地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下面跪在地上的月棠，繞過書桌，緩緩來到月棠身前，可憐月棠一直低著頭，只見得一雙明黃色厚底靴來到自己眼前，還有同色龍紋錦袍下襬，想必……是那皇帝？

“你，抬起頭來。”

他的聲音渾厚低沉，有種霸氣和魄力，月棠穩了穩心神，緩緩將臉抬起，對視上一雙犀利深邃的眼眸。

“這……”

万俟易騫驚了驚，看著月棠黝黑的臉上，縱步的疤痕，有些駭人，面色卻未驚動，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可確信，讓月棠心中咯噔一下，這皇帝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濃眉大眼俊美非凡，難怪兒子們個個妖孽無比，原來是老子的基因好。

“回父皇，因為當年不慎墜崖，劃破了臉破了相貌，而且……也失去了聲音。”

万俟易騫眼睛驀地瞪大了一些，濃眉皺起，看著面前的月棠，神情複雜。

“你的意思是，她現在……是個啞巴？”

“不錯。”

臉色微沉，万俟易騫低頭打量著月棠，那張臉疤痕交錯，面板粗糙，整張臉除了水靈靈的大眼睛之外，竟無一可取之處。

“可有證據？”

還是不敢相信，万俟易騫抬頭看著子遲，月棠聽懂了他的話，很自覺地將長髮撩起到一邊，低低弓下脖頸，露出光滑白嫩的後頸，一朵鮮豔的海棠花，嬌豔欲滴地盛開著，燦爛奪目。

“平身吧。”淡淡出聲，吩咐月棠可以抬頭起身，月棠將頭髮理好，對著皇上躬了躬身，才緩緩起身。

哪知道跪得有些久，雙腿發麻，膝蓋一軟，一個站不穩差點跌下去。

一雙溫暖的大手扶著她的臂彎，及時地將她扶著，月棠詫異地抬頭望去，臉上還有未散盡的狼狽，卻不期然撞進他墨色的眼眸，四目相對，竟然讓月棠的心，有了片刻的慌亂和悸動，子遲卻沒有任何表情，帶著淡淡的疏離將她放開，隨即若無其事地抬頭，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月棠臉頰發燙，連忙對著皇上不停頷首致意，万俟易騫不著痕跡地掃過二人，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精光。

“單憑胎記，不足以證明。”

重新走回桌後坐下，万俟易騫對著下面的月棠說道，子遲心中有些驚訝，說實在的，他也沒懷疑過她的身份，當初也只憑胎記就認定了她是百里月棠，卻從未想過要進一步確定身份，因為她身份的最有力證明——就是蒼煙玉！

還好早有準備，月棠暗自慶幸，從懷中緩緩拿出被錦帕小心包起的蒼煙玉，小心地呈到鴻煊帝面前。

這是……鴻煊帝呼吸一窒，接過那快瑩潤碧綠的玉佩，放到手中仔細檢查，眼中全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