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慌亂,還有羞赧……
像揮之不去的夢魘,無數在耳邊迴盪,讓他忍不住心動神搖,腦海卻一片空白。其實那樣驚世駭俗的表白,子遲也是第一次聽到,雖說愛慕他的女子多如鴻毛,真正敢當面來表露心跡的,她還是頭一個!
自幼便極富盛名的他。是外人眼中的絕世美男,高處不勝寒的道理,哪裡是人人都能體會得到的。
他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女人,自從自己的親生母親那樣背叛之後,子遲變得越發冰冷漠然,也越發對所謂的愛情和婚姻嗤之以鼻。
可是他忽然發現,自從娶了月棠之後,這個原本可有可無的虛假婚姻,在他心裡佔據了越來越多的位置,他反覆告訴自己,這個女子來歷未明,又謊話連篇,不能輕易相信她的用意。
但他還是有些莫名地好奇,總是想要知道,她每天在做什麼。每當宿雨過來,按時向他報備月棠每日的生活時,他也樂得從繁忙的公務裡抽出空來細細聆聽,偶爾展露出來的會心笑意,甚至能讓下面的宿雨驚詫。
可是現在,子遲卻忽然有些遲疑和猶豫,看到月棠與彥卿在一起歡聲笑語的場景,竟生生提醒了他。
他和她,只是一對假夫妻,他們的婚姻是假的,那一紙協定早已簽訂,他們是互不干涉的,也是沒有關係的,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爺,您怎麼不進去?”歲寒走到子遲身邊,低聲詢問,抬頭卻發現子遲的臉色是少有的難看和鐵青。
池澄聽到院子裡的琴聲,不覺有些驚訝,總覺得這琴聲有些耳熟。
終究什麼都沒說,子遲深深看了一眼他們,冷冷拂袖。轉身大步離去,歲寒和池澄面面相覷,也嚇得不敢再做聲,池澄只顧著去聽他那熟悉的琴聲,居然忽略了一個特別嚴重的事實,卓王府的啞妃娘娘,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是啞巴了?
“天色已晚,我該回去了,今天真是多有打擾。”
裴彥卿有些感慨,他也沒想到,原本只是來探望問候一聲,到最後居然和她彈琴和曲忘記了時間。
“又客氣了不是,反正我整天呆在王府也很無聊,你有空的話常過來。”
月棠也有些累了,就不再挽留,她今天也很盡興,裴彥卿真的是個很稱職的朋友,跟他在一起談天說地,實在是一大樂事,不管提及哪種話題他都可以侃侃而談,而且見解獨到,讓月棠大開眼界,一改以前對他“色胚”的偏見,也就沒再提起之前他誤闖深山,偷窺自己在河裡洗澡的糗事。
“好,那你早些休息。”
裴彥卿一貫的好風度,站起來的時候,心中滿載著難言的不捨,這種滋味很陌生,也很苦澀。
她明明就在眼前,對著自己笑語翩躚,卻又總覺得彷彿是再霧裡看花,水中望月,轉瞬間就會消散。
“疏桐,送彥卿出門。”月棠揚聲招呼,疏桐抱起飯糰,笑眯眯地出來,裴彥卿看到飯糰更是驚訝,伸出手逗弄了幾下,糰子倒是挺給面子,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他的手心,看樣子算是接受了他吧。
“好奇怪,糰子向來認生,沒想到挺喜歡你的呢。”
月棠接過糰子抱進懷裡,撓了撓它蓬鬆柔軟的白毛,感覺它沉甸甸的,好像又長胖了,也對,自從進了王府,整天吃好睡飽,飼養小豬似的,不胖才怪呢!
“說不定,是緣分呢。”
裴彥卿話未說明,一語雙關地笑了笑,眼睛卻是靜靜地看著月棠,只不過月棠低頭逗弄糰子,沒有看到。
送走了裴彥卿,月棠跟著疏桐一道回到屋內,讓朝煙將亭子裡收拾乾淨,正要去洗手換藥,打算傳晚飯,卻看到宿雨怯怯地進門,臉色有些凝滯,好像遇到什麼麻煩。
“怎麼了?”
疏桐看到宿雨的樣子,有些意外地問道,月棠將糰子放下,抬頭看著宿雨。
“王妃,疏桐姐姐,剛才在院子裡彈琴的時候,王爺來過。”
番外卷 一百一十七 王爺來過
一百一十七 王爺來過
月棠心裡咯噔一下,有些莫名的惶恐與不安。
他來過?什麼時候,站在哪裡?為什麼不進來?
這種種疑惑縈繞在心頭,讓她有點理不清頭緒,居然還有種說不上來的……心虛。
“宿雨,既然看到王爺來了,為何不請他進門呢?”疏桐伸手敲了敲宿雨的腦門,月棠沒有說話,也抬眼看著宿雨。
“奴婢也沒有看到王爺,是廚房裡的張嬤嬤說的,她說下午見到王爺帶著池澄與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