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凜,厭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蕭品逸,湛藍的眸子裡全然是關切神色,此刻落入月棠眼中,也只是感到無比的諷刺與不屑,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月棠冷冷哼了一聲,別過臉不肯看他。
蕭品逸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手依舊握著那支控制月棠命運的洞簫,她眼底的厭惡與不屑依舊深深刺痛了他。
“丫頭,脾氣倒不小!”
金座之上,夜魔宮主淡淡說道,饒有興味地看著月棠,隱藏在斗篷後面的表情無法看清,月棠只覺得喉嚨嘶啞難受,說話有些困難。
“你就是夜魔宮主?”警惕地看著那個黑色的身影,月棠的心一沉。
他未置可否,忽然站起身來,雙手負於身後,緩緩走向高臺,向著月棠走來。
月棠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抬起頭看向他,黑色斗篷寬大無比,把他整個人都籠罩進去,實在看不見面容。
蕭品逸恭敬地退後一步,垂首立於一側,看著夜魔忽然來到月棠面前,不免有些擔憂。
“丫頭,把蒼煙玉交出來。”
絲毫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對著月棠說出了目標,沙啞的喉嚨如同破舊的風箱,無比森然可怖,令月棠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倔強地瞪了他一眼,厭惡地別過頭去不肯看他,咬緊牙關不肯說話。
夜魔並未生氣,不怒反笑,那笑聲在月棠聽來也是格**森和噁心,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惡狠狠地瞪著他沉默。
“逍遙。”他忽然扭頭,看著身旁的蕭品逸。“繼續吹。”
冷冷丟下幾個字,便拂袖轉身坐回金座之上,月棠不明就裡,卻見蕭品逸沉著臉,緩緩舉起手中的洞簫湊近唇邊。
稀奇古怪的簫聲,並不悅耳,卻帶著詭異的力量,頓時,讓月棠渾身開始劇痛。
“啊——”
突如其來的痛感,令月棠實在沒忍住尖叫出聲,只覺得周身如同蟲蟻啃噬,疼痛鑽心,奇經八脈彷彿都被人撕扯,那種根植於血液深處的痛楚,讓她痛不欲生。
臉色慘白的她咬緊嘴唇,額頭漸漸滲出冷汗,那詭異的簫聲如同魔音灌耳,腦海裡亂成一片,只覺得周身的劇痛。
蕭品逸猛地停下,不忍心地看著地上的月棠,俯身對著夜魔宮主說道。
“宮主,這“金蠶忘憂”效力非凡,不能過度操控,若是啃噬過度受到蠱蟲反噬,她很快就會沒命的。”
簫聲一停,那撕心裂肺的痛楚頓時停下,月棠氣喘吁吁,垂著頭沉默,卻忽然聽到蕭品逸的話,如同五雷轟頂。
“你說什麼!你們……你們給我……下了蠱?”
似乎完全無法相信,月棠臉色慘白,額頭上佈滿汗珠,直覺得所有的力氣都被人抽乾,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蕭品逸並未答話,扭過頭不敢看她,夜魔看著月棠絕望的模樣,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這蠱養在你體內多日,說來也是巧合,本來是讓毒佬給万俟子遲下的蠱,居然誤打誤撞下到你的體內,白白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不過如今也好,那卓王爺對你可是一片真心,他絕對不會放任你不管,然後將《雲霧斂》的秘密乖乖交出來,再加上你的蒼煙玉,本座的大業指日可待!”
月棠愣愣地看著地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海裡依舊亂哄哄的,周身虛軟無力。
毒佬?月棠有些迷茫,是那次白莫展大婚,就被下了蠱嗎?
本來,是要下到子遲身上的,卻是誤打誤撞種到自己體內,月棠驀地如釋重負,輕輕抿唇微笑。
還好,還好是自己,不是子遲。
這種痛,由自己來承擔就可以了,幸好被下蠱的人,不是子遲。
夜魔怎麼都沒想到,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月棠居然還能強撐起微笑,不耐地冷哼了一聲。
“死到臨頭,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蕭品逸也沒料到,月棠到了此時此刻還能有如此態度,愕然地扭頭看向她,藍色的眸子裡寫滿擔憂與心痛。
“音音,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與月棠道歉,卻是真心誠意地為了自己的欺騙和算計而道歉,看到月棠痛苦的樣子,也同樣在凌遲他的心。
月棠不屑一顧,扭過頭根本不看他,只是心底還有些疑惑,為何,身為夜魔宮的逍遙使,能夠操作蠱蟲?
“我一直欺瞞你了你,我是崇康的國師,專門研習操作蠱蟲。”
似乎是看出了月棠那一抹不解的眼神,蕭品逸繼續解釋,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