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睜不開,下意識地抬手去擋。
“快走!”
低沉而熟悉的嗓音,此刻帶著罕見的急切與擔憂,讓月棠差點激動得哭出聲來。
“你……”月棠看到來人是子遲,興奮得無以復加,所有的恐慌立即消散,看著他略顯擔憂的臉色和深邃的眼眸,心狠狠撞擊了一拍。子遲未多考慮,對著車裡的月棠伸出手去,示意她趕緊出來。
月棠顫顫地伸出手,剛要搭上子遲的手心。
“呯——”地一聲,從側面猛地發出一枚暗器,直直對著月棠的手擊來。
月棠來不及將手收回,那尖利的暗器速度如閃電,掠過她的手背,凜冽的暗器貼著手削過,頓時血流如注。
“嘶!”月棠手上吃痛,連忙將受傷的手收回。面露痛楚之色,卻咬牙沒有發出聲音。
子遲閃躲不及,揚劍一擋,“叮”地一聲將暗器彈至一邊,重重插進一顆樹幹中間。
“月棠!”
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子遲扭頭看著她流血的手,心中莫名的一痛,俊眉蹙起,眼中是從未見過的怒火。
月棠拼命捂住傷口,血還是順著潔白的手指緩緩流出,聽到子遲焦慮的呼喚,強自撐起笑臉,努力對他搖了搖頭,臉色有點蒼白。
子遲正欲說話,耳邊卻是呼嘯而來的劍鋒,直直朝他劈來。
“小心!”
月棠嚇得一叫,從馬車裡鑽出來,一手捂著傷口,從車上跳了下來,差點摔倒。
子遲被一個忽然殺出來的黑衣人纏住,無瑕顧及月棠。看到月棠自己從車裡逃了出來,心中稍微放下了些許。
那黑衣人見子遲有些分心,看到馬車邊的月棠手上明顯被那暗器所傷,冷冷一哼,手腕一翻,又是一枚暗器,直接打向馬車旁邊。
子遲神色一變,離月棠距離較遠,要過去已經來不及,心下大駭。
月棠這次不會再束手待斃,感覺到飛快過來的暗器,眼神一緊,屏氣凝神,運氣提息,一腳踏上馬車軲轆借力躍起,輕巧地將那暗器躲過。
又一腳踏上樹幹借了那股外力,月棠飛掠而起,向子遲那邊飛去。
雖然輕功許久沒用,倒算得上得心應手,關機時刻發揮了作用,救了自己一條小命。
子遲有些震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月聆音登臺獻唱的時候,的確是用過輕功,如今知道月聆音就是月棠,那她會輕功自然就不奇怪了。
白莫展和裴彥卿,被毒佬與藍如是糾纏得不得分身,雙方難分上下,心中正在煩躁。忽然看到月棠被子遲救了出來,懸起的心才安放下來,更加賣力地投入打鬥,刀光劍影,看得人眼花繚亂。
月棠握著手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儘量避開他們,站在子遲身後的空地上,滿心焦急。
這個後來的黑衣人,武功顯然在毒佬和藍如是之上,子遲應付起來,都沒那麼輕鬆了。
可是,怎麼看起來如此眼熟,黑色的斗篷,身形靈活,面容被遮掩起來,月棠心中疑惑不已,忽然腦海裡閃過一件事。
這個人,是孤鴻門門主!
武林大會上公然當著天下豪傑的面擄在毒佬那個人,記得那次子遲就是專門去尋找這個孤鴻門主才會和自己相遇,順道從毒佬手中救了自己,原來都是魔宮的人,看來他們都已經發現自己的下落了,自從發現顧冥軒是魔宮的幽冥使之後。月棠心中一直有些懷疑,今日看來,卻是可以確定,魔宮早就掌握好自己的行蹤,並且暗中做了安排,包括自己身邊的朋友,都可能是來自魔宮的臥底。
他們為何偏偏挑了今天,莫非……是想要藉機加害子遲?!
這個念頭一起,月棠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那邊的白莫展和裴彥卿也無法抽身,只有子遲獨自應對這個神秘的孤鴻門主。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勝算,更加奇怪的是,子遲好像故意有些閃避,面對孤鴻門主應接不暇的殺招,他也只是見招拆招,並未真正出擊。好像不想傷害對方似的,這到底是為什麼?這個孤鴻門主,跟子遲到底是什麼關係?!
疑竇叢生,眼下也得不得解釋,月棠只得站在一旁乾著急,眼看著打鬥幾乎進入白熱化狀態,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吃力。
孤鴻門主招招兇狠,似乎非要置他們於死地,子遲緊繃著俊容,眼神卻片刻不離她帶著兜帽的臉。
好幾次都差點將她的兜帽扯下,卻被她機敏地逃了過去,子遲心中焦急,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她?
如果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