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的這些家規很好地維護了陳明瑞的隱私,至少沒有人知道他身邊跟著的人還有暗衛是多麼厲害,更加不會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明瑞沉聲問著,過來的路上也聽說了,說是二房的長孫陳易知把逸夢推下水的,但是他見過那孩子,雖然不討喜,卻也不太像是會這麼做的人。
房中不知道幾時多了一個侍衛,正是剛才送逸夢迴來的那人,他恭敬地單膝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地答話:“屬下一時不曾留意,看到時,小姐已經身在湖中,而……”額上冷汗直冒,的確是他失職,因為覺得跟著一個小小姐沒有什麼意思,所以才不那麼用心。
陳明瑞一語不發,只是冷睇了那侍衛一眼,房中一片寂靜,好半晌,他方才開口:“你救了小姐,算是有功,但功過不能相抵,你逾距抱了小姐,雖是情有可原,但卻是因你失職之過而引起,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是,屬下這就回去領刑。”侍衛回答得沒有半分遲疑。
這樣良好的態度大概取悅了陳明瑞,他的語氣回暖了幾分:“用藥即可。以後你就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從今天開始,你的主子只有她一個,聽懂了嗎?”
“是,屬下明白!”
“好了,下去吧!”陳明瑞揮了揮手,侍衛應聲退下,速度飛快地離開了庭院,並不曾有人發覺這一來一去。
陳明瑞這番安排也算是用心良苦。對於這些侍衛來說,小少爺才是正主,以後陳府和暗影的繼承人。對於這個身為養女的小姐,他們就沒有太多的敬意和忠心,而他,明知道這一點,卻不可以像處理曉雁之事一樣殺一儆百。所以,把他專門撥給逸夢,讓他只有那一個主子,情況便會好上許多,畢竟,主子出事,他少不得要以死來償。
想到兒子,陳明瑞心情又變,即便真的是陳易知把逸夢推入湖中,他也用不到直接去推了陳易知下湖吧!這個兒子啊,真不知道是痴了還是傻了,竟然沉迷到這種程度。這幾天府中的一追一躲,陳明瑞瞭若指掌,開始還只是覺得好笑,現在卻不得不有了隱憂,不知道這樣的在乎對陳易天來說是好是壞,他長這麼大,還從來不曾見他在乎過什麼。
逸夢出事,陳易天本來也是要趕過來的,還是路上碰到了陳明瑞,然後被一句話攆了回去,以前屢教不改地小霸王這下子有了軟肋,只要一說“你不如何如何,就不讓你再見逸夢”,結果他肯定會乖乖聽話,萬試萬靈,倒讓陳明瑞新鮮了幾天,好好戲弄了一下兒子。
“唔——”睫毛扇動,逸夢緩緩睜開雙眸,眼中混沌迷茫了一會兒,神情可愛地看著陳明瑞,然後似乎反應上面前的是誰了,疑惑的目光猛然點亮,遲疑地叫道,“爹爹?”
“嗯,醒來了?”陳明瑞臉上帶笑,把逸夢枕著的胳膊抬高了幾分,“醒了就先把薑湯喝了暖暖身子,一會兒藥好了再喝藥!”說著,就把桌子上晾了一會兒的薑湯端過來,平平穩穩地拿到了逸夢的面前。
逸夢點了點頭,乖巧地自己拿了勺子舀著薑湯一口口喝著,倒是忘記了薑湯是被陳明瑞舉著的,喝得自在優雅,卻也不慢,一會兒就把半碗薑湯灌到了肚子裡,放了勺子,搖了搖頭,示意不喝了。
陳明瑞還從來沒有這樣伺候過什麼人,一時也覺得有趣,更添了幾分耐心,等到逸夢喝完了,還不忘用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潤,服務周到。
逸夢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錯愕了一下,假裝無事地依靠在陳明瑞的身上,問:“爹爹,娘呢?”生硬地轉移話題,避免自己此時的尷尬。
“我讓她回去了。”淡淡應了一句,陳明瑞的聲音又開始飛揚,“怎麼,逸夢不喜歡爹爹陪著?”
有些玩笑有些認真的口氣問出這句話來,聽在逸夢的耳中,卻有些搞笑,好似一個孩子在問孃親“你是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喜歡爹爹多一些”一般。這種,算是“吃醋式”句式吧!也算是非典型性撒嬌句式。
想是這般想,面兒上卻半點不敢笑出來,忙道:“怎麼會?!逸夢喜歡爹爹陪著。只是爹爹總是好忙的,逸夢怕打擾爹爹忙正事。”
這話倒是不假,陳明瑞的確很忙,不是忙著修煉,就是忙著朝政上的種種,不然就是忙著蒐集老祖宗要的什麼靈異藥草,當年這位老祖宗可是受傷不輕,即便是奪舍之後也還是閉關兩年方才穩定下來,便是現在,因為此處靈氣稀薄,還是需要許多靈石靈草來調養生息。
孩童特有的嬌柔嗓音,再配上略有鼻音的沙啞,陳明瑞聽著,心又柔軟了幾分,輕輕拍著逸夢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