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的形式則有些不好,大約是出於忌憚,皇帝對世家開始了猜忌分化,又大力扶持新的世家貴族,為了防止三家連成一股繩,更是胡亂賜婚,讓三家不得聯姻。
對於皇帝用心,三家也是心知肚明,表面上收斂了許多,來往似乎不那麼緊密了,而此時,方家本來說好要嫁往陳家的女兒方素琴出事了。
“老爺,您要為琴兒做主啊,這事定然是冤枉的,琴兒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哪?定然是有人見不得她嫁入陳家,蓄意陷害!”方正仁之妻齊氏一邊抹淚一邊訴苦,眼中時有怨毒之色,卻苦於無處發洩。
方家與陳家的這段姻緣是好不容易才定下的,這時節讓皇帝鬆口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眼看著再有一個月,方素琴就可以嫁入陳家,成為陳家嫡子陳明瑞的妻子了,誰能夠想得到,竟在此時出了事呢?
即便是此刻,坐在房中,齊氏卻還是不信女兒會幹出那種事情來,與人苟且,而且還懷有三月身孕,恐事情暴露方才自盡求死,這絕對不是女兒做的,若是女兒,即便是喜歡上他人,懷了他人骨肉,也有辦法隱瞞一二,嫁入陳家,畢竟,陳家這門親事是女兒親口要的,怎會不喜歡,反而與旁人有了瓜葛?
整件事情怎麼想,齊氏都覺得是有人算計好的,但,是誰算計的呢?人死不能復生,她又無從查證,委實難以決斷,除了此時哭泣,心中怨恨,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方正仁雖然有幾個妾室,卻都被齊氏整治得服服帖帖,早些年二小姐孃親趙氏的死就給了那些人一個最好的警示,如今,剩下的還能夠與齊氏有一爭之力的就只剩下生了一個長子的秦氏了,但,她有必要這麼做嗎?
與齊氏的煩惱不同,方正仁頭疼的則是如何對陳家交代,親事是早就定好的,準備都做了一年了,此時撤手,難免壞了兩家關係,本來就有一個上頭的在挑撥生事,再被鑽了這個空子,還真說不準三家以後是否還能夠和平相處了。
“對外說琴兒暴病而死,玉兒那丫頭今年也十四了,就……”方正仁敢提了一個話頭,意思讓二房的女兒代嫁,就被齊氏打斷了,“何必要玉兒,心兒不是好好的嗎?她都已經十五了,也是嫁人的年齡了!”
“心兒?”方正仁想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沉默寡言的女兒,點頭應下了,在他看來,誰嫁過去都無所謂,只要兩家聯姻就好。
齊氏卻不這麼想,這些年,三家的勢力都大不如前,二房又是個有心思的,怎麼說也不能讓他們蓋過長房去,與陳家聯姻這種好事情絕對不能便宜了他們,若不是自己只有素琴一個親生女兒,她也不會便宜趙氏那個女兒。
狠狠地擰了兩下帕子,想到方素心那個沉默寡言的樣子,倒是跟她母親的伶牙俐齒大不相同,應該好掌控,若不是這樣,她也不能夠容得她活到現在了。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我還有事,今晚就在書房了!”方正仁交代了一句,步履匆匆就往書房去了,比起這種事情,他還有關係到方家數百年存亡的大事情要忙,沒工夫在這裡浪費時間。
“老爺慢走!”齊氏還來不及多叮囑幾句,方正仁就已經出去了,她索性也不多說,開始籌劃把方素心接回來,只是,剛想到要接人才記起前段時間似乎她真的得了什麼傳染病,眉頭又是一皺,希望她好了吧,不然,可就便宜二房那個丫頭了!
方家大宅子裡,齊氏為了能夠讓長房得到更多的利益,硬是壓下了對於親生女兒的悲痛,轉而籌備接人事宜,這等時候,便是女兒的喪事也不能夠辦,害怕觸了喜事的眉頭,這等心情還真是足夠讓齊氏悲痛一陣子了。
而蒼麓園裡,方素心也養好了身子,大概是得益於幼時曾經下過一陣工夫練習的調息法門,她的恢復較之常人快了許多,雖然臉色還略顯蒼白,卻已經有了紅潤之色,眉宇間的憂色更加不復存在,成天抱著女兒嬉鬧。
“逸夢,來,看這裡,看娘手上是什麼?”方素心耐心地晃著一個繡著牡丹的荷包,因為害怕過於顯眼,惹人探究,那些孩子的小玩具都不敢買,也只能是在貼身衣物配飾上下工夫。
被襁褓包得好好的小嬰孩兒很配合地看過去,然後伸手去抓,奈何惡質的孃親就是不讓她抓到,每每看著就能夠夠到了,她就是猛地一抬手,拉開距離,讓小嬰孩兒抓不著,兩次三番下來,小嬰孩兒也不惱,“咯咯”笑著繼續抓,誰讓她早就摸清楚了五次上方素心必然要讓她捉到一次這個規律呢?
成年的靈魂如此裝嫩逗一個十五歲的小娘親玩兒,這還真是……嘿嘿……拿著無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