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絕對是個很大的打擊。
皇太極要在這,該心潮澎湃了,這餌對我卻沒用,我明白祖大壽同志那壓根就是一位明朝的死忠,是不會幫著我們去大明的地界生靈塗炭的。但要讓皇太極相信他受騙上當了,還缺證據。
當下,我回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給祖大壽同志,表示讚賞他的工作,也接受他的提議,攻城的日子就定在兩日後。附帶的,還跟他透漏了下咱們這邊的計劃——經過長時間的調查摸底工作,我們掌握了錦州城中兩處糧倉所在地,乘著攻城守軍注意力轉移到城防上,組織城中的細作燒掉其中一座,如此就算不能一舉拿下錦州,也為長期圍困創造了有利條件。
兩天過去了,我按約定好的時辰召集部隊來到錦州西城門。兩刻鐘後,我仍然好整以暇的曬著太陽,某些人卻坐不住了。
“怎麼還不下令進攻?”多鐸就是個急性子。
“等信兒呢……耐心點……”
又是一刻鐘過去,突然一聲巨響,我循聲望去,只見西城門被生生轟出個洞,燃起大火,隱約傳來有人打鬥的聲音。
“城門快塌了!下令吧!”
“鎮定,再等等……”
我全神貫注的望著城東的方向,在看到我等的信兒後,吩咐傳令官:“通知各部後撤二十里。”
多鐸驚訝了:“後撤?!我們不是要攻城的嗎?祖大壽已經炸開城門,為什麼不進反退?”
“你真的認為祖大壽會跟我們裡應外合?他炸開了城門不假,可那是袁崇煥讓他乾的,就是想把我們騙進城。現在西城門內肯定埋了層層伏兵,咱們不能伸腳踏進圈套。”
“祖大壽的兒子都在我們手上,他怎麼敢背叛?!”多鐸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殊不知這世上多的是不顧親人安危、想幹嘛就幹嘛的人,比如吳三桂,拿了他爹,他不也無動於衷。
“‘自古忠孝難兩全’,這種時候不管是為了名聲還是大義,漢人往往選的還是一個‘忠’字。而且,兒子再生就有了,他祖大壽的老父老母可還在大明的地界。”
“這只是你的猜測,錯過了機會,我們拿什麼跟皇上交代?”多鐸看似還有擔憂。
我解釋道:“我自然不能空口白牙要皇上相信我的判斷,注意到剛剛城東竄起的藍色煙火嗎?我告訴了祖大壽今日城中細作燒燬糧倉的具體計劃,如果去的人一個都沒逃掉,就會有人給我個信兒。”
“……”多鐸沉默了,也許是無法理解我怎麼可以輕飄飄的就決定把那些人犧牲掉,但總有一天他會懂得政治這遊戲就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骸往上爬的運動。
後撤二十里重新紮營,我展開一張宣紙,下筆都是對祖大壽降而復判的憤慨,譴責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讓我方損失了那麼多透過長時間艱苦努力滲透進錦州的優秀間諜人員。
料想皇太極一看完這份報告就該掀桌而起,直奔錦州,意圖撕了祖大壽解恨。
這,才是我期待的……
弒君(二)
弒君是一個極富挑戰性、需要很高技巧的活。這裡的技巧不僅包括殺人的技巧,最重要的是粉飾太平、把自己摘乾淨的技巧。
幾千年來,路徑統共就三條:
一是下毒。下毒倒不怕沒機會毒死皇帝,再謹慎他總有漏洞,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選擇多樣,砒霜、鶴頂紅不行,還可以花重金蒐購無色無味的珍稀毒藥品種。問題是毒的死不代表能撇清責任,太醫們都不是吃素的,毒藥有銀針防不住的,卻沒有人死了還驗不出來的,至少古代沒有。在現代,鉈元素這種在初步驗屍無法發現的毒藥是不會以自然狀態出現的,要經過化學企業複雜的製作工藝才能得到,訂購還得用實名登記,管制嚴格。
誰若真毒死了皇帝,追究起來,動機、渠道一核對那沒有不原形畢露的,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有能力做這樣的事。除非你的權力高過帝王,無人能抗,比如毒死了光緒的慈禧,不然不推薦這種方法。
二是暴力政變。特指有兵權的臣下指揮軍隊以“清君側”之名行把君王清掉之實,就像明朝的朱棣前輩乾的。這個辦法十年來我偷偷在心裡幻想過無數次,還挺爽的,奈何現實情況是皇太極的軍事實力在我之上,八旗有泰半在他控制之下。
三是遣刺客暗殺,刺客可以是一個人或者一群人。但不論如何設計,施行的人如何武藝超群,成功率還是基本為零……聽說過歷史上有被刺客暗殺掉的皇帝嗎?沒有對吧!相反,那個以為自己能順天應人除掉暴君秦始皇的荊軻同志一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