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見。”
手冢很快就追上了櫻井安。
“櫻井。”他從身後叫住了櫻井安。
櫻井安正在為剛才的事情而生氣,此時聽到身後傳來手冢的聲音,驚訝地回頭:“手冢?”
手冢走到她身邊,兩人並肩而行。
手冢向來沉靜,櫻井安也不是喜歡吵鬧的人,同時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而不高興,於是兩人便一路無語。
等到了公車站,兩人站定。
冬天的時候天黑得早,此時天色漸暗,來往車輛的車燈在兩人臉上一掠而過。
“剛才的事情,請原諒不二的無禮。”最終,先開口的居然是手冢。
櫻井安愣了愣,顯是沒想到他會為了不二的事來道歉,愣了好一會兒才連忙回答:“不,我……”
話說到這裡,她說不下去了。
她確實在為不二的無禮而惱怒,直到此刻還是覺得不二不可理喻,她都已經拒絕得那麼明白了還在裝傻,企圖改變她的主意,因此,她又怎麼能夠就為了讓手冢覺得她是個大度寬容的人就撒謊?
見櫻井安遲疑,手冢明白她還在為不二的事情而生氣,沉吟了一會兒,才說:“不二,他是真的希望你能夠加入我們。”
“是嗎?”櫻井安輕聲回答,看著車輛開來的方向。
真的希望又如何?可以逼迫她改變自己的想法來迎合他嗎?
“可是我畢竟不適合。”櫻井安迎上手冢的眼睛,堅定地拒絕,“手冢,你明白的。”
“是。”他確實明白,如果櫻井安可以做網球部的經理這個目前不存在的職位,那麼以後每個女生都可以這麼要求。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明白櫻井安不會假公濟私用這個機會來接近正選們,但是以後的人呢?不能保證不會發生這種情況,而一旦這種情況發生,那必定會為網球部帶來動盪,因此不二的建議不可接受。
“那麼,手冢為什麼不阻止他?”櫻井安近似於責難地問道。
她也明白手冢的想法,因此就更加好奇和不滿他的做法,明知她不想,也明知網球部不能,為什麼還讓不二那樣緊緊相逼?
手冢沉默良久,才回答:“對不起。”
聽到了這個意料之外的回答,櫻井安也沉默。
公交到來,兩人跟著其他乘客一起上車。
車上的人不多也不少,沒有座位可坐,但也僅有幾個人站著。
他們找到地方站好,公車啟動,兩人依然沒有交談。
下一站停靠的時候,上車的人增加,車上驟然擁擠起來。
手冢遲疑了一下,還是靠近櫻井安,像他上次見過的木下肅所做的一般,用身體為櫻井安隔開旁人,但還保持在一個禮貌的距離內。
櫻井安正看著窗外發呆,沒有注意到手冢的舉動。
又過了好幾站,櫻井安轉身打算下車,卻在回頭時看到手冢的舉動而停下了腳步。
手冢靜默地站在她身後,一手拉著懸掛的扶手,面對著她站立,身體微側,替她擋去了其他乘客。
見到她回身,手冢知道是要下車了,但自己卻沒有動,叮囑了一句:“等車停穩了再下車。”
櫻井安低頭看著地面,未幾輕輕點頭,然後繼續看窗外。
走了這麼久,其實剛才不二帶來的不悅已經散去,雖然他們誰都沒有明白她為什麼生氣,但她已經不想再去說剛才的事情誰是誰非,被她剛才那麼一說不二估計再也不會提起這回事了,也算沒有白浪費力氣。
可是手冢剛才的舉動卻讓她覺得自己有些小氣。認識三個月來,手冢確實如她想象般體貼,即使他嘴上從來不說,可是卻會以實際行動來表明。他沒有為自己剛才的行動辯解什麼,只是為不二的行為和他自己的坐視不管道歉。而她先是把不二狠狠拒絕,然後又責怪手冢。
櫻井安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過分了。
車輛停穩,櫻井安和手冢下車。
往前走了幾步,櫻井安終於開口了:“吶,手冢。”
“嗯?”
“我生氣的,其實並不是不二要我做網球部經理。”櫻井安看著手冢帶著淡淡詫異的目光,微笑,“我生氣的,是他糾纏不休的行為。”
手冢靜靜地聽。
“我並不喜歡被人強迫做事,而不二的行為,犯到了我的大忌。”櫻井安慢慢地向他解釋著,“所以我不開心,既然我已經說了我不想做,那麼不二就不該強迫我。他說不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