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確定地問，“是問大小嗎？拇指甲大小吧……”

Harry用空出來的手一指板書，“十分之一盎司每塊”，Draco小臉一紅，“你知道還問我？”

Harry不著痕跡地一皺眉，重複了第三次，“精度。”

“±0。03盎司。”一個硬邦邦的聲音從背後響起，Harry反射性地將刀鋒一轉反握在手，他認得這個聲音，小院長的，儘管語調中帶著不情願。

盎司……Harry在腦子裡稍稍轉換了一下尺度後重新正握小刀，一絲不苟地切了起來。Draco剛想提示Harry雛菊的根每一條都不規則，不能像粗處理的材料一樣一併切，並且Harry的手法看上去也不嫻熟。

不過，在他剛剛準備好委婉的措辭前，Harry手腕一翻，小刀已經消失在了袍子的黑色裡，不知道Harry究竟把它藏在了什麼地方。案臺上已經整整齊齊地疊放了一打雛菊的小塊——每一塊看上去都一模一樣，老皮和節疤等廢料堆放在一旁。

Harry向Snape致謝後幫助愣在當場的Draco處理了坩堝的熱水，又抬頭看了一眼其他材料，低頭默不作聲地研磨起甲蟲的殼來。

不！不，這可不能怪他。Harry加大了些手中的力道，小院長根本沒有提示他一年級的課程不需要掌握材料處理的精度，他看過小院長給他的課外讀物，上面明確提示了某些材料對精度要求很高，又況且，千年前Helga有時候還會拉他去做苦力，Helga可是很挑剔的。但哪本書上都沒有具體數值。

——他以為這是常識。

提醒Draco回神，Harry用了其他幾個小問題讓Draco重拾信心，“麻瓜可真麻煩。”

Harry給Draco的解釋是麻瓜孩子們做實驗時是有精度一說的，畢竟魔法界都傳言說大難不死的男孩十一年來都與麻瓜生活在一起。

於是，Draco很快把這小小的不快拋諸腦後。

除去知識的精確度，Draco是個不錯的小老師，很快他們便完成了藥劑送到講臺上。

Snape掃都沒掃魔藥一眼便抬手在Draco的名字旁打了個O，卻只給了Harry一個A，這個結果讓Draco也頗為意外。

“概念不清，今晚禁閉。”他乾巴巴下令。Harry注意到不知道是氣得還是什麼，Snape快把羽毛筆給捏斷了。

“Harry……你不要生氣。”回到座位後Harry便一言不發，雖然他基本是都是一語不發的，但Draco總感覺不自在，小心翼翼地開口。

Harry開啟一年級課本開始整理筆記，聞言小幅度地搖頭，仍然沒有說話的意思。

Draco咬了咬下嘴唇，似乎有些委屈和猶豫，然後他下定決心般小聲說，“教授是我的教父，所以他總對我……你要不下次換一個搭檔吧？”

Harry停下羽毛筆，有些不解地望著Draco。小男孩灰藍色的眼睛裡閃動著不安，並非故作姿態，有意思啊……如果他沒有記憶錯誤，Malfoy家族可以算是近代英國巫師貴族的領頭羊了，這小傢伙雖然還沒有成年，但也不該如此坦白。難道他生性單純？雖然他說的不是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