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建設,人十一歲的孩都那般無懼,自己怕個球?這才咬咬牙,邁進了小船。好在自己人小個小身體小,這船還真是挺穩,沒咋晃盪。
小桃幹這活很是老練,一邊教著姚遙划著船,一邊瞧見有爛的荷葉,敗枝啥的,能扯斷的便扯斷,扯不斷的便剪斷,不過片刻會兒的功夫,整個池子便收整完了,姚遙卻感覺將將適應了一點。小桃從姚遙手裡拿過船漿,幾下劃到池邊,找個木樁將船栓在上頭,解釋道:“一直到了冬初都得用它,不往雜屋裡推了,費勁。”說罷,將工具放進雜屋裡,那裝著爛葉子的木桶卻被她手提著,說道:“走,這個送到外廚去,順便打些水,清潔亭子。”
姚遙便軟著腳地跟在小桃後頭飄著,等剛想起來,應該去接小桃手裡的木桶時,卻已到了廚房,兩處相隔並不很遠。
小桃帶著姚遙從門前一過,轉向廚房後院,徑自將桶裡的爛葉子倒到一個獨輪車上。院裡一口平井,打出一桶水,清洗了一下,又注滿了水,便拉著姚遙又繞到前頭。
不過剛過了卯初,外廚下的人卻已沸沸騰騰,忙亂起來,小桃站在門口瞧了瞧,悄悄跟姚遙道:“那個站在最邊上一手搭腰的,就是我姨娘,這會兒,她們忙,等辰時咱們來領飯時,我再帶你來見她。”
“好,好。”姚遙連忙點頭,小桃是個家生子,關係還真不少,大大小小的領導她全都認得,還知曉頗多□,這一刻兒,姚遙甚至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地,能遇上這麼個有點背景還熱心腸的小姑娘。
這回姚遙很有表現地搶過水桶來拎著,這還真是有些沉,姚遙拎得挺吃力,好在距離並不算遠。到了亭榭,姚遙趁小桃去拿布巾時,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池中亭。此亭名為“荷風四面亭”上書一幅楹聯:四面荷花三面柳,半潭秋水一房山。(取自蘇州拙政園)均是繁體書法,姚遙雖認得有些費勁,但好歹識得,大慰其心,咱可不是文盲啊!
姚遙前世曾在一香港駐北京分公司實習三月,那老闆巨老摳兒,只管飯,不給半分補助,將她們幾個同學壓榨得不輕,發誓畢業以後堅決不去香港控股公司工作。不過,後來跟其他同學一交流,趕情她們公司還算過得去,最極品的當屬臺灣公司,那才隸屬葛朗臺他老姥爺家呢!
當時公司內部信函,合同往來均用的是繁體,好在計算機這東西是個好玩意,WORD文件裡的一鍵繁簡,省了她N多麻煩,也就在那時,練就了她繁體脫盲。
小桃從雜屋那拿來兩塊布巾,一塊遞給姚遙,一塊自己拿著,邊擦邊道:“咱們府裡,除了老爺夫人,兩位公子,四位姑娘以外,還有三位姨太太,二太太與三太太是親姐妹,走得最近,四太太卻是老爺進士同年時任徐州道臺的方大人送的,老爺最寵了。”最後一句話,小桃聲音極低。
“府裡規矩挺多,回頭細細地跟你講,不過,咱園子裡就這點好,葛媽媽不是很講究那個,咱們只要在主子跟前不錯規矩就好,別犯了大事打了媽媽的臉,其他的都好說。”小桃笑著說道。姚遙想起初初進門時遇到的那位劉媽媽,那可算是真正的禮儀典範,估計若是落她手裡,不比落在《還珠》裡那容嬤嬤處強多少,姚遙大感心安。
“嗯,嗯……”姚遙左右思量一番,小心地問出來:“姐姐怎不到主子跟前當差?又體面,又得實惠。”
“切。”小桃嗤之以鼻,四下看了看,仍就壓低聲音說道:“主子跟前可不好當差,體面是體面,不過,那是非可也多了去了,況且,我很自知的,一沒長相,二沒那膽色心機的,就不去主子跟前現眼去嘍。我娘也囑咐我,我們家不用我去爭什麼體面,正經做做事,學點本事,有我娘替我撐著,萬事不用操心的。”
“嗯,姐姐真幸運,有個這麼好的孃親。”姚遙是真羨慕。
“嗯,我娘是很疼我。”小桃也很自得。
“姐姐一家子都跟老爺來愧縣了嗎?”姚遙問道。
“沒有,我娘和我爹在京郊給夫人看莊子呢,過不來,我是跟我姨娘來的,我姨娘可不是府裡賣身的僕役,是僱傭,我娘給夫人引薦來的,幹了也三年多了吧?嗯……”小桃微抬頭想了想,接道:“嗯,差不多三年半了。”
“嗯?姨娘舍了家裡跟夫人來的槐縣?捨得嗎?”姚遙挺困惑,這年代,女性地位還不低?還允許有自個的事業?
“唉,我姨娘也算是個可憐人。我姥孃家有八個孩子,我娘老大,下頭六個兄弟,就她一個妹子,我娘說,那年賣她時不過十歲,只因下頭兩個兄弟高熱,吃了好幾副藥也未見好,眼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