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般的想法,這般的生活態度,若你真的如此深惡痛絕,自不會與我走至今天。承宇,你好好想一想,你真的希望你身邊的女子只做個應聲蟲,如此飽食終日,不思其他的過活?”
程承宇沉默,半晌兒,轉了身子,回到桌邊,靜靜地坐下了。
姚遙長嘆了口氣,道:“我只是覺得,衣食無憂後,總要尋個事做做,不拘能否走到哪步,只要能前進,便是一種寄託,也是自我的一種肯定。否則,整日伸手接錢,無所事事,人會老得很快。”
“你是覺得女子閨閣之物均是無用的?那些雅緻的事物均是荒廢你的?”
“算是吧。那些東西總是要在衣食過後才能賞玩得了的吧?”
“你現在不是衣食無憂嗎?”
“是,我是衣食無憂了,可我不想整日就幹這些事,一點正經的都沒有,回頭,連生活能力都喪失了。”
程承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不論日後如何,我均會保你生活無輿,你不需如此擔心。”
“啊呀。”姚遙哀嚎一聲,洩了氣地趴在桌上,溝通無效,雞同鴨講了。
“算了。”姚遙已被打擊地半分力氣都沒有了,低聲道:“你看,程承宇,我喜歡你,盼著你開心。你若喜歡我,是不是也希望我歡喜點?”姚遙鼓勵地看向他,程承宇眯眼,戒備十足,過了半晌兒,才微點了一下頭。
“是了。”姚遙趕忙接道。“我吧,這人就是俗,你讓我弄這些東西咧,我就天天高興,日日順心,你再幫幫我,我會更歡喜。真的,承宇,我開心了,你也舒心,不是嗎?總好過,天天冷臉對冷臉,日子沒盼頭?對不對?”
程承宇盯看她一會兒,才接道:“容我思量兩日,置莊的事,暫不許辦。”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姚遙剛想不耐地接下去,卻瞧程承宇臉色一沉,忙吞了下半句,改了話道:“你想,你想,我不急。春葉。”姚遙叫道。早在門口候著的春葉忙應聲進來,將糕呈上,姚遙便一推盤子,遞了過去,話說,科學證明,吃甜食會致心情愉快。
程府,外書房內。
山水拱水聽命,程承宇立於桌側,望著窗外的旭日朝陽,半晌兒,問道:“愧州還有幾個暗樁?”
“回主子,因薛家回京復職,已撤出一半樁子,此次,因五王七王之亂,薛家已徹底拔除,愧州便只留了兩個暗樁。”
“兩個?”
“是。一個在愧州知府府內,一個在談香樓。”
“無甚大用的。”
“是。只吩咐了盯視與探聽之用。”
“嗯……”程承宇沉思良久,才低聲道:“那便算了吧。春枝尋到了嗎?”
“暗峰堂傳,春枝已被安置於大公子西南府邸,若主子執意除之,會有些損傷。”
“唔,西南?九王?”
“是。”
“哼。”程承宇冷哼一聲,道:“九王,還真是疑心不淺吶。算了,暫且留其一命,不過,讓暗峰堂盯死了,若有妄動,立除之。”
“是。”山水頭上沁出層汗,心裡卻籲出口氣,畢竟十幾年的交情,只盼著春枝能守著本份點,不會再尋死路。
“那東西,如何了?”程承宇轉過身子,坐於椅上,支頜問道。
“奴才試了十人,三人重症,五人中症,一人輕症,一人無症。”山水謹慎答道。
“嗯,看來還是有些用處。結果呢?”
“配著陳七的藥,那三個重症之人只亡了一個,其餘兩人一啞一體弱。其餘症者無恙,均已全愈。”
“很好,很好。你再試幾回,再定。”程承宇似是頗為滿意,一連說了兩個很好。
“是。”山水恭謹應道。
屋內一片寂靜,山水靜侍屋側,程承宇卻陷入了沉思,不知在謀劃著什麼。而屋外,蟬鳴陣陣,一片喧鬧……
☆、第96章
姚遙置產報告被其頂頭上司無限期擱置了。姚遙無法;只嘆自己沒個心腹可用,身旁手邊均是程承宇的人。可轉念細思量,當初自己至程府時,抱著的念頭是被配個可任人隨意打罵的妾室或是被用來陪葬來著;如今是逢著了程承宇;才混得相對來說;算是有些自由。這人吶;真真是貪心不足;得隴望蜀的天性。如此一想;心裡的鬱悶倒是散了不少;轉而快樂了些。
只可惜;這快樂嘛;總是轉瞬即逝。
這日,程承宇起得有些晚,吃朝食時已是過了辰正,姚遙是早就吃過了,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