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過若是讓太醫調理一下,當是沒什麼大礙。
“我還能騙你不成?”
何安笑的溫柔無比。
四年後。
江南秦淮河畔一處大宅。
秦淮河畔風月無邊,在這裡置上一棟宅子所費無數可是這戶人家極為有錢,三年前來時眼睛都不眨的拋費了十萬兩白銀買下了這處佔地二十餘畝的宅子。
這處百年老宅建築精巧,院中曲水流觴,更更重要的是在江南這個潮溼的地方,這宅子裡的每一處房間都可以常年保持乾燥,冬暖夏涼。
後院湖心亭上。
齊寶釵挺著大肚子看著對面專心致志彈琴的女兒。
丫丫小時候異常的調皮,甚至是有些不服管教,可是在齊寶釵接連剩下了胖胖,球球,悠悠此時又懷上一個之後,竟是越發的懂事了。
如今十歲不到的年紀已是熟讀了詩書,女四書更是爛熟於心。
雖然對上胖胖的時候,丫丫還是有些暴走的跡象,可是與原來甚至很多名門閨秀相比,丫丫已然是極為出挑了。
一曲終了齊寶釵有些昏昏欲睡起來,丫丫瞧瞧的命人將齊寶釵身後以及對面的窗子關上,不讓風衝著她吹,又拿了薄毯子輕輕搭在她高聳的肚皮之上。
已成為管事娘子的素菊匆匆從廊橋行至湖心亭之中,她遠遠的看到門口的丫鬟對她做了個手勢,就放輕了腳步,輕輕的進了門,對著看書的丫丫行了一禮,將手中的信箋放到了書桌上然後悄悄的退了出去。
丫丫看了一眼那信封上的字,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方紫檀木的盒子來,盒子一開啟,裡面厚厚的一摞,俱都是與這封信一模一樣的字跡,並且每一封都沒有拆封過。
信封上沒有日期,她提起筆來在上面記錄下今天的日子,將這封信放到了最後,然後整整齊齊的碼在盒子裡,再蓋上蓋子收起來。
這樣的信件大概一兩個月就會收到一封,信封上面沒有寄信人的名字,可是每次齊寶釵都不看,似是知道是誰寄來的,只隨手扔到一旁,何安卻找了這麼一隻名貴的盒子裝起來。
丫丫不懂父母為何這樣做,不過每每接到這樣的信,她便依葫蘆畫瓢的收起來。
球球調皮,多次想要開啟信賴看看裡面寫了些什麼,可是他還小,還沒開蒙,撕開了第一封信也沒人敢念給他聽,一來二去的便對這些信失了興趣。
齊寶釵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期間她被人從湖心亭挪到自己的房間裡都沒有半分的反應,只在半夜裡由何安扶起來迷迷糊糊的喝過一碗粥,然後又睡下了。
待她醒來的時候,入目皆是一片素淨。
這次有孕之後,齊寶釵不光嗜睡,還喜熱鬧,家裡的婢僕們說說笑笑的不算,便是連居住的地方都換上了頗為喜慶的顏色。
丫丫早已醒來,守在了齊寶釵的房中預備伺候她起床,見她一睜眼就跑了過去:“母親,您醒了?”
齊寶釵笑笑,轉目看了一眼四下:“這是怎麼了?”
丫丫嘴角微微一撇,含笑道:“北邊來信,說三姨母沒了,所以父親讓我們把府上換上素淨的顏色。因為路途遙遠我們家不便派人過去,可是也不能讓人抓住把柄。我與胖胖他們還得服喪呢。”
齊寶釧為齊寶釵的姐姐,她死了,齊寶釵要服一年的大功丫丫與胖胖幾個身為外甥,則要服小功五個月。
當年柳氏是被齊允休棄的,不再是齊寶釵的嫡母,所以柳氏死了,齊寶釵不用服喪。
可是當年齊寶釧似乎也是瞅準了這一點,不會被人說教,便著急忙慌的往身上套錦衣華服生怕別人把她與柳氏那個殘害妾侍子嗣的毒婦聯絡到一起。可憐柳氏對齊寶釧如此的寶貝,最後卻落得沒人為她披麻戴孝的境地。
至於說齊家的大小姐二小姐,早在柳氏落獄的時候就已經失了夫家的寵愛,待齊允休妻之後,那兩家人更是開始了寵妾滅妻,她們自顧尚且不暇,又哪兒有功夫打聽柳氏與齊寶釧的訊息。待幾年後,這兩個人也都被折磨的沒了。
齊寶釵聞言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本早已放下了,此時聽來,心中有些快意又有些失落之感,她心情複雜的閉了閉眼,道:“你去把那個匣子拿來。”
此時能讓她說起的匣子,也只有那個匣子了,丫丫應了,吩咐丫頭們為齊寶釵洗漱,自己帶著人去湖心亭那邊取東西去了。
齊寶釵梳洗乾淨的時候,丫丫也抱著匣子回來了。
齊寶釵讓人都退了下去,輕輕撫著匣子猶豫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