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珍是坐火車走的,銀杏和崔紅跟著許家人一起送到火車站。
本來李大力也想去,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兩隻腿腳不便,只能讓銀杏帶上吉祥話。
火車開動的時候,許母淚眼汪汪的,一直目送到火車屁股都看不見,才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又想起姑娘臨走前的囑咐,說是要讓銀杏一家安安心心的住下來,讓她給崔紅他們吃個定心丸。
“嬸子,許珍去廣東前最擔心的就是她的房子沒人看管,我們平時上班也忙,下班了家裡還有一堆的事,要麻煩你們一家人幫忙了。”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本來崔紅還心裡惴惴的,許珍走了,也不知道許母對她們要住在許珍的房子裡有什麼意見。昨天晚上還在和銀杏一起說這個事,想讓她幫忙拿個主意。
“她伯母,我們一家子都住在裡面,哪裡好意思,那麼大的房子,要不把它租出去,收點租金。”
“許珍不願意,以前我也提過,可她不想把房子租給不認識的人,說是不放心,就信你們一家。”
許母這話一點沒作假,許珍對崔紅和銀杏是真放一百二十個心。
經歷過種種事情,她不再容易付出真心,可一旦把對方當朋友,也是掏心掏肺的好。
許母再次邀請,“嬸子,你們放心住下來,閒時幫忙打掃打掃,就算幫大忙,能替我們省好多事。房子還是得有人住,空著沒人氣,蜘蛛網結的隨處可見。”
崔紅一直一個人住,早已習慣寬敞的房子,不願意跟人擠,許母既然這麼說,她也不是矯情的人,順勢答應下來。
“她伯母,我們很多東西也不懂,要是什麼做的不好,你們直說。至於房子,你放心,許珍走的時候什麼樣子,等她回來就還是什麼樣子。”
許母吃下定心丸,又想起房租的事。
“嬸子,你們就是太客套太講究,非要給什麼房租不可,我知道後把許珍狠狠的罵了一頓。”
銀杏生怕許母怪罪許珍,趕緊替她辯解。
“伯母,房租許珍姐不要,是我們硬塞的。親兄弟還明算賬哩,哪能一直接受你們家無私的幫助。”
“對的對的,”崔紅連連點頭,“你們要是不收,我就帶著大力和田雙重新找房子,實在不行就回去。”
雖說錢不多,可是給和不給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前者付了報酬,住的安心,後者完全是『舔』著臉拿恩情說事。
許母真心覺得沒必要,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拿出來幫助李家正好,更遑論兒子對銀杏的情誼,“咱們兩家誰跟誰,這麼客套做什麼……”
一直沉默的許父,打斷許母的話,“嬸子要給,那我們就收著,只是說好了,一年就給一百五,以後也照樣,多的不能再要。這事我替許珍做主,就這麼定了。”
許父一錘定音,大家都同意。
他和許珍擔心的一樣,怕不要房租,李家還真能搬走。
還在農場的時候,他就分析過李大力和田雙,也聽說過崔紅的事。
這幾個人都很執拗,他們內心善良,從不做缺德的事,也不願落人口實,不挾恩以報,也不落井下石,不愛佔便宜,也不窮大方。
房租少收點,既顧及到許家的經濟條件,又能讓他們心安理得的住下來,還能幫許珍看房,何樂而不為。
至於未來房租多少,銀杏自有考量,可以到時候買點等價值的東西相抵。
大人們說的熱火朝天,許揚靜靜地走在銀杏右手邊,只消微微低頭就可以看到她的側顏,一顰一笑好像在畫裡面,牢牢的吸引著他。
長長的睫『毛』跟個扇子似的,把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扇到他的心上,在那裡落地生根,茁長成長,陽光下紅嘟嘟的嘴唇更顯得嬌豔欲滴,好想抱著咬一口。
許是視線太灼熱,銀杏逆著方向望過去,正好撞見許揚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臉,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在臉頰左右『摸』了一遍。
“我臉上有東西?”
許揚尷尬不已,當場被抓包,好在他反應快,臉皮也夠厚。
“我在想你們做生意的事。”
昨晚上已經從大姐那裡得知銀杏想做小生意,這兩天家裡都在忙大姐的事,還沒來得及跟銀杏好好談談,正好拿來當藉口。
完美。
他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銀杏果真上鉤,一下子來了精神,葡萄似的大眼睛亮閃閃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