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不知道李主任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是覺得她太自大,口出狂言,還是覺得她冥頑不寧,沒有再教育的必要。
有什麼意見可以明說的呀,起碼得拿個章程出來,實在不行她可以不賣了啊,怎麼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這種感覺太不好,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銀杏把目光投向輔導員,正在思考著是不是再來個涕淚交零悔恨交加。
輔導員突然開了口,“好了,你先回去上課,事情有結果了再說。”
銀杏一頭霧水,她竟然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一股喜悅之情,再仔細看,輔導員臉上帶著點欣欣笑意。
“輔導員,我……我應該沒事吧?”磕磕巴巴的問,輔導員的反應怎麼這麼彆扭了。
“剛才我看你說的理直氣壯,抬頭挺胸,一點不怯場,怎麼現在慫了?”輔導員好笑的打趣,前後反差忒大。
“呃,我……”
“行了,去上課吧,應該問題不大。”輔導員擺擺手,“趕緊的,上課鈴響半天了。”
“真的沒事了?”銀杏立刻眉飛『色』舞,眸子裡面神采飛揚,“謝謝輔導員,謝謝李主任。”
“行啦行啦,快去上課吧。”
銀杏用手指著辦公室門外,“那我先走啦?”
“走吧走吧,我還有其他事要忙。你好好學,成績不能掉下來。”
銀杏邁著輕盈的步伐往外走,歡呼雀躍。
以後牢牢抓住李主任這個尚方寶劍,再好好的和輔導員這個“縣官”打好交道,安安心心的把賣本子的生意發揚光大,在這個行業上發光發熱,為廣大師生提供貼心的服務。
望著銀杏手舞足蹈的身影,輔導員無奈的搖搖頭,一臉慈愛。
本來之前還挺擔心的,沒想到這麼輕鬆就過關,十來分鐘的時間就解決了,快得都不相信。
很意外李主任的態度。
她一向以鐵面無私著稱,學術成績槓槓的,可不怎麼講究人情味,平時說話噎死人,對待學生更是堪稱鐵面,學生們私下送喊她“李包拯”。
李主任的老公和她完全不一樣,心眼活泛的狠,特能說,人稱黃巧嘴,是學校的人事部門的頭。知道愛妻的『性』格,他一直不讓李主任給學生親自上課,就怕惹事,再加上有他兜著,李主任才安然無恙的度過前面的幾十年。
完全沒料到李主任這次沒為難李銀杏,簡簡單單的幾個問題就結束了。
輔導員知道,李主任這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算是預設同意,搞不好還要在院長面前幫忙說好話。
否則以她的個『性』,肯定是先讓你坦白,然後把你罵得狗血淋頭,最後來個總結,讓你從內心深處意識到做的不對,主動承認錯誤,並保證以後再也不犯為止。
一點情面都沒得講,梅寒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據說梅寒現在看到李主任腿肚子就打轉,能繞多遠就繞多遠,就跟那見了貓的老鼠一樣。
輔導員收起滿頭的思緒,無論怎麼樣能解決就好。她也很同情李銀杏的父母,想幫又幫不上忙,招工單位都要本地戶口,他們哪有。現在能做個小生意,雖說不怎麼體面,好歹不至於餓著,等過三年李銀杏畢業了就好了,人不就是這麼慢慢熬出頭的。
不得不說,輔導員料事如神。
李主任真在院長面前幫助銀杏說好話。
總結出來就是簡單的一句話,李銀杏是在為全校師生服務,在保持成績的基礎上,為大家解決後顧之憂,還能為父母分憂,一舉兩得。
院長震驚了,多麼難得,老李竟然還有偏袒學生的時候,好想去看看那個李銀杏是何方神聖,到底有啥子不同,讓老李放下身段說好話。
“老李,你沒事吧?”
“院長,這個學生我保定了,對人對事我們不能一杆子打死,要張弛有度。”
“呃……”這句話聽著如此熟悉,不對呀,這是我的口頭禪啊。
“院長,我先回去寫報告,下午交上來。”
李主任又迤迤迤然走了,留下沉思中的院長。
“老李這是吃錯『藥』了?要不要給老黃提個醒?”
李主任的報告洋洋灑灑寫了四五頁,堅持堅定的表達了她的看法,長篇累牘的敘述此事帶來的種種效果,那勁頭一點不輸寫論文。
別人都不懂她為啥願意為這樣一件事出頭,只有她自己知道,銀杏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一根弦。
李主任的七歲的時候,她的父親看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