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揚一大早就過來找銀杏,兩隻眼睛可憐巴巴的瞅著,忽略掉精神抖擻的耳朵,活脫脫的一隻被人遺棄的小狗。
左右瞄瞄大人們都在忙,沒人注意他們倆,頓時開啟戲精模式。
“銀杏,我失眠了。”
“嗯。”
“你把相框拿走了,沒有它陪著,我睡不著。”
“哎,你……”明明是你給我的好不好,倒打一耙。
“杏兒,我的生日禮物,”許揚小心翼翼的覷著銀杏的臉『色』,“是一個字吧?”
“要是兩個字了?”銀杏樂了,不由的反問。
“那我怎麼也不會放棄的。重振旗鼓,明年再來。”許揚信誓旦旦,恨不得拍著胸脯子表決心。
可是剛剛說完,“杏兒,我不好嗎?”
語氣別提有多委屈,配上他那個黑臉盤,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銀杏沒回答那個問題,反而關心別的,“那三片銀杏葉你哪來的?”
正中下懷,就怕你不問,看來有門,許揚原地滿血復活,跟變臉似的,立馬神采奕奕,和剛才判若兩人。
“你問的是相框左邊的三片銀杏葉?”很有耐心,不打算直接開口,想吊吊銀杏的胃口。
“嗯。”銀杏點點頭。
“其實我不想說的。”
“哦~”銀杏意味深長的打量許揚一眼,說話還帶著長長的尾音。
“那是對別人,對你肯定不一樣,且聽我慢慢道來。”
“別慢了,快點。”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是坐在銀杏樹下面嘛,周圍全是銀杏葉。我當時也不知道為啥,鬼神神差的撿了一片帶回去。現在想想,我多有先見之明。”
註定的緣分。
“……第二個了?你三月初走的,那個時候銀杏沒葉子吧?”
“嘿嘿,”許揚滿臉得意,“當時我要走,想留個紀念。那片葉子卡在幾個樹枝叉下面,我一眼瞧見,爬上去撿的。你看它多堅強,挺過寒冬,苦盡甘來。”
不就像咱倆,歷經風雨攜手並進。
“第三個是我寄過去的?”
說起這個,許揚還有點意見,“我當時讓你寄一片,你寄過去五個。要那麼多幹嘛,我專一的很,認定的不放手。”
尤其是找媳『婦』。
真是夠了,銀杏翻個大白眼,見縫『插』針的刷好感,不累嗎?
一點也不累,許揚繼續表演,務必把自己打造成一個深情堅定的絕世好男人。
“我本來都夾在筆記本里面,去年才把它們放在相框裡,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看一眼,否則睡不著。”
“那張照片真是醜爆了。”
“呃。”難道不是應該問啥時候偷拍的,為什麼偷拍嗎?虧他之前還打了半天腹稿,想了各種理由和應對方法,全都用不上了。
幸好知道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許揚立馬馬屁精上身,“白嫩嫩的臉蛋,淺淺的酒窩,柔順的小辮,高挑的個子,渾身上下散發著美麗的光芒,『迷』的我都睜不開眼。”
滿頭黑線,銀杏忍不出提出質疑,“你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啊?”
“我不知道眼睛有沒有問題,只知道我眼睛裡看到的全是你,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你……”銀杏實在是無言以對,小心臟不受控制的跳,要不是牙齒咬著嘴唇,肯定已經咧開嘴樂出聲,太不矜持了。
“知道我為什麼把右邊留白不?”
“不知道。”
“左右對稱啊。”
“對稱?左邊不是銀杏葉嗎?”銀杏話剛出口,有點不可置信,“右邊……”
許揚重重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都打算好了,右邊再對稱的放三個。”
“哪來的三個?”
“一會去地壇摘一片回來,我記得很清楚,昨天在倒數第二顆的樹下表白的。”
“剩下兩個位置了?”
許揚這時候不好意思了,壓低聲音對著銀杏的耳朵,“咱倆訂婚結婚再各摘一片做成標本,放到相框裡,左右個數不就一樣了。”
後知後覺的才發現一直被人帶著走,銀杏氣急敗壞,“我還沒同意,哪來的訂婚結婚。”
許揚振振有詞,“你沒說不行,那就是行啊。女孩子臉皮薄,我懂得。”
一副很有心得的樣子,實際上很緊張,擔心銀杏拒絕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