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定,銀杏開始盤算要買些什麼零食帶著,餅乾要多帶些,還有水不能少,甜食就不必了。
“咚咚咚……”
一陣有節奏敲門聲響起,銀杏和許揚互看一眼,來住了十幾天第一次有人串門子。
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一個老太太站在門口,她的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穿著很樸素,滿臉褶子,頭髮黑白參半,腿微微彎曲成弓形,四下打量著屋內的情況。
“你來幹什麼?”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銀杏驚訝的側過頭,完全不信這沒有絲毫溫度的話來自許揚。
只見他的兩隻手緊緊的攥成拳頭,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出擊,嘴角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仇恨的小火苗在眼睛裡一閃一閃的,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直接熔化。
銀杏慌著瞅瞅這個,再忙著瞧瞧那個,沒弄清楚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也不認識來人,不過能惹許揚生氣的人不多,從這點看眼前的這個外來者還是很有些“本事”。
老太太看到許揚先是愣了一下,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就調整好面部表情,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揚子,我順路過來看看,今天你休息啊。”
眼珠子左右活動,尋找著熟悉的身影。
見此情景,許揚冷哼一聲,明目張膽的嘲諷,“來找我大姐?又想讓她無怨無悔的任你們驅使。”
老『婦』人絲毫不見尷尬,鎮定自若的解釋,“揚子,你真會開玩笑。我來這邊辦事,看到大門沒鎖,想著好久不見珍兒了,過來敘敘舊,她今天不在?”
“那你這路挺順的,從北京那頭邊跑到這頭,你不是工作忙的都沒有空閒的時候嘛,怎麼現在有時間了,浪費你的時間可是在浪費你的生命,我可賠不起。”
話音剛落許揚又故作驚訝的拍拍頭,“哦,我忘了,你好像已經沒工作了,當失業老太太的滋味好不好受?”
說完又恍然大悟,“難道你今天是去京都大學辦事,八代貧農的兒媳『婦』介紹你當老師,那可真有能耐,豈不是正和你的心意,做個教書育人的老師是你一直追求的夢想吧。”
話鋒一轉,許揚又開始苦口婆心,“不過,你得先管好家裡。兒媳『婦』雖說給你找了工作,可也不能太放任,這麼遠的路就該讓她陪著你來。”
一連串的話下來,再淡定的人也能被擠兌的剝去偽裝。老太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許揚一點都不認為自己刻薄,如果不是不能打老人加女人,他的拳頭早飛出去了。
以前大姐對這個老太婆多好,好吃好喝的供著,好酒好菜的養著,無論她去哪裡,只要遠一點的路就親自作陪,哪怕請假影響升職都在所不惜。
結果呢,落了個掃地出門的下場。
當年家裡遭難的時候,潘大偉一點情面不顧的要和大姐離婚,媽媽冒雨親自去找這個老太婆,想讓她勸勸狼心狗肺的兒子。事實證明人家是嫡親母子倆,身上流著同樣的血,一樣的讓人倒胃口。
老太婆藉口工作太忙,讓人站在門口乾等著。
媽在她單位外面足足站了一整天才見到人。
不止見到了她,還有她的領導。
老太婆為了證明“清白”,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拉著領導過去做見證。
張口就是已經和許家劃清界限,是許家纏著不放,又讓媽媽識趣點,帶著女兒趕緊和她兒子離婚。當時正值下班的時間,周圍的人來來去去,跟看猴戲似的。
這次之後,大姐才把心中的最後一點念頭掐斷,瞞著家裡人離了婚。
全程圍觀的銀杏目瞪口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許揚嗎?在她心中,許揚就是一個傻大膽,黑壯黑壯的,身在困境也樂呵呵的,見著人就笑,脾氣好得不得了,從不知生氣為何物。
而這個了,尖酸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直往人心口上扎,恨不得捅穿幾個窟窿眼。
老『婦』人的臉漲得通紅,極力辯解,“揚子,我們那個時候也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怨我,是我膽子太***著大偉離婚,你別怪他。這幾年他一直唸叨著你姐,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之前還說在想辦法幫助你們一家,可巧你們就回來了。”
信你真是出了鬼,還在給你兒子洗白,許揚用手指著門外,直接下逐客令。
“好走不送。最後奉勸一句,離我們家遠遠地,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以前是我們樂意讓你們母子倆吸血,才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