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再次回到宿舍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人了。
大家相互之間做了自我介紹,三個室友分別是王婷婷,秦小小和梅寒。
秦小小的父母這次一起送女兒上學,他們穿著很體面,看到李大力沒有多熱情,但是也沒有『露』出丁點瞧不起的神『色』,倒是把許揚仔細打量了一番。
王婷婷二十多歲,已經結婚了,老公在老家上班,是個工人,她和秦小小是一個省的人。
梅寒是t市人,她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長得很漂亮,眼睛像月牙一樣,笑起來彎彎的,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宿舍還有四個床鋪是空的,一直到銀杏出門去許揚家做客,都沒有新室友來入住。
其實,銀杏不想去許揚家裡吃晚飯,感覺兩家差距太大,並且她跟無父無母並不熟悉。但是耐不住許揚一直拿許珍說話,又不斷強調許父許母對他們父女的熱情歡迎,最後還是鬆口答應。
她並不是一個生活白痴,知道去別人家吃飯空著手不好,拉著父親和許揚一起去供銷社買禮物。
供銷社有好幾層,李大力在裡面流連忘返,兩隻眼都不夠使,恨不得有八雙眼。這比他們鎮上的供銷社大多了,東西種類也豐富,琳琅滿目的,還有的需要什麼華僑券。
不知道華僑券長什麼樣子,和糧票有什麼區別。等杏兒畢業分配工作了,要是新單位發華僑券,一定要拿著看看。
銀杏想買點水果,可供銷社沒有。水果一直是緊俏物品,缺貨。
她只好選了一瓶酒,又拿了點罐頭和餅乾。只是在她低頭掏錢的時候,不知道旁邊有個“熱心人”已經悄無聲息的付款了。
許揚一直盯著銀杏手裡的東西,粗粗估算價格,看他買完,當場掏出兩張十塊的遞給售票員。
售票員以為他們是一家人,笑眯眯的接過,又找了零錢。
等銀杏把錢拿出來的時候,許揚已經自發的拎起東西,李大力的目光還落在不遠處的電視機上。
晚上,父女倆受到了許家的熱情招待。
許父這個大忙人也在家,他拿出一瓶珍藏的酒,不停的和李大力碰杯。拍著李大力的肩膀,使勁的誇銀杏。
李大力本來很拘謹,聽到別人誇姑娘,一會就樂起來了。把銀杏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無外乎姑娘從小就聰明,和別人不一樣,以後肯定有出息。
就連銀杏從小不『尿』床的事也被拿出來秀了一番。
關鍵是,想制止都不行,李大力最喜歡跟別人說自己姑娘的過人之處,最不喜歡他在誇獎的時候被別人打斷,也不喜聽到別人說銀杏的壞話。
銀杏高中剛畢業的時候沒能留到鎮上,村裡不知道多少說閒話的,有一次讓李大力聽到,他差點和人家打起來。
許母不停的往銀杏碗裡夾菜,一個勁的叮囑多吃點,上學辛苦,營養要跟得上。她在工作學習中是個很嚴肅的人,但是在生活中是個好妻子好媽媽,對丈夫和孩子照顧的無微不至。
恢復高考後,又是用人之際,許母又被大學重新聘請,是個物理老師。
物理學女教授對銀杏而言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她還記得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那些大學物理,電工學和做不完的物理實驗,簡直能把人搞瘋掉。
許珍現在在『婦』聯上班,還是一個人,沒再婚。她坐在銀杏旁邊,細細的詢問著崔紅和田雙的近況。
日子過得挺快,離開張家灣都快兩年了,以前在那裡的時候覺得日子不好過,苦不堪言。現在再回首,發現也沒什麼,甚至可以笑著和別人說以前在農村的種種。
她打心底感謝崔紅,甚至講過要給崔紅養老的話。許父許母都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他們對那個一直幫助自家的老人滿懷感恩,聽說姑娘要給人家養老,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年初許珍給崔紅寫信,直接言明可以幫忙把工作調到鎮上,也可以安排李大力和田雙進工廠裡面當工人,可崔紅不同意。
這是個務實又聰明的老人。她已經半截身子入土,農村都呆慣了,何必浪費人情,這種東西用一次少一次,要留著給杏兒用,爭取畢業分個好單位。
許家的二姑娘許華考的是外國語大學,說是想出國。她和許珍長得都像許母,外表看著是個溫婉的女子。
和她說了會話,銀杏就發現這個姑娘很有主見,志向高遠,說話做事都很利落。她的手上佈滿了繭子,以前估計沒少吃苦。
許家的三姑娘許秀人如其名,像個大家閨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