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日子如期而至,銀杏的考場在以前的高中。她考試這幾天住在同學江盼盼家裡,倆人關係不錯,高中一直做同桌來著。
考完出校門的時候,毫無意外的看到了李大力,他正翹著腦袋往校門裡面看,大家都在往外走,就他一個人跟別人反著方向,特別突出。
記得前世每逢高考的時候,校門外永遠站著烏泱泱的家長,可裡面沒有一個是專門等她的,現在她也有這種待遇了。
這種被關愛被重視的感覺太好。
費力的擠到李大力面前,銀杏扶著他的胳膊,“爸,來接我啊。”
李大力見姑娘神『色』不錯,開心的說,“考完了?考的怎麼樣?我今天沒事,怕你東西多過來接你。”
都是藉口,關係到姑娘一輩子的大事,他在家急得團團轉,眼睛又掛上標誌『性』的黑圈圈,崔紅乾脆讓他過來。
銀杏伸手拉著李大力往外走,一直走到人少的地方才停下來,“爸,還得等老師改完卷子才知道結果啊,我們趕緊去等車的地方,一會趕不上車了。”
怎麼會不知道,李大力鍥而不捨,“杏兒,那心裡總有個譜吧,能考上省城的大學吧。”
看看,這就是所有有孩子參加高考的父母的心態,恨不得考完就聽到孩子說,“我肯定能考上哪個哪個大學,你們放心,等著我給你們光宗耀祖。”
銀杏轉過頭,好笑的看著李大力,“爸呀,考都考完了,等著結果出來吧,況且我也沒填省城的學校。”
“啥?”李大力停下腳步,看姑娘的神情不像作偽,慌了,一直以為姑娘報的省城大學,“杏兒,你不是說報的好學校嗎?咱市裡面沒大學啊,還是你報的中專,大專?”
“我報的北京的學校啊,以後有能力了把你們都帶過去,沒事了就去看**爬長城,天壇地壇可勁的逛。”
銀杏輕飄飄第一句話,李大力卻如同雷擊。
“杏兒,現在還能不能改大學啊,北京的不好考,咱們村的幾個知青沒一個填北京的。”
趕緊換路線,李大力拉著銀杏就要往學校走,找老師打聽能不能改志願。
銀杏很好奇,李大力連她報的什麼學校都沒搞清楚,怎麼會知道別人的,“你怎麼知道的?”
“我特地問的,他們都說北京上海的不好考,難得考上一個,要不報的我們省內的,要不報自己老家那邊的學校。”
為了知道更多的訊息,李大力跟每個知青接觸了一遍,得到的結果就是首都上海最難考,除非很有把握,否則落榜的機率相當大。
尤其是有人說,幾萬人裡面才能考上一個,李大力連連咂舌,太不容易考了,堅決不能讓杏兒報這個。
這麼快就被打臉。
李大力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為了銀杏填志願的事,他跟田雙還有崔紅特地過去問了一趟,當時農場特別忙,草草說了幾句,得到的答案是報的數一數二的大學。
三人理所當然的認為是省裡面最好的那所,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太難考,要是報的那個銀杏不會這麼輕鬆。
看她底氣十足,他們也信心滿滿,與有榮焉。
鬼知道她竟然報到北京去了,那麼遠,又不好考,聽說冬天凍死人,滴水成冰。
悔啊,早知道怎麼都要問清楚。
“爸,你放心,實在考不上,明年再考一次。我們先去等車,站在這裡吹風多冷啊。”還很傻,沒看到周圍的人全看著他們父女倆,眼睛中淨是探究。
雖說考的還行,也不敢太絕對,害怕出什麼意外,前世的經歷告訴她,不到最後一刻,決不能隨意隨意承諾。
還有個人從旁邊走過,搖搖頭,嘴裡小聲的唸叨,“又是一個沒考好的。”
說得銀杏臉『色』一黑,個烏鴉嘴,就不知道說幾句討喜的話,不願意就沉默唄。
李大力不想走,還在盡心盡力的勸,“杏兒,聽爸的話,我們去找老師問問,能不能改學校。”
銀杏一臉坦然,淡定的說,“不能改,交上去了哪能改,已經定了。”
去了不被轟出來才怪。
“我還是去問問,也許能改了,你在這等著,先別走。”
想不到李大力這麼犟,銀杏只得誇張的說,“爸,這是擾『亂』考試紀律,要是領導知道,我就算考上了都上不成。”
還有這回事,李大力完全懵了,既想去問又害怕惹惱了領導,只得放棄找老師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