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往上課的地方走去,老遠都聽得到嘈雜聲。
站在門口往裡面一瞅,一屋子人,好多人都站著。
汪大秋一直瞅著門口,看到銀杏和沈潔現身,趕緊招手,顧不上形象,大聲的喊,一聲接一聲,總算傳到銀杏和沈潔的耳朵。
倆人一喜,費力巴撒的擠過去。
銀杏坐到凳子上,“謝謝各位嫂子。”
看,這個時候就顯示出團結的重要『性』。
這次上課士兵佔據了大半壁江山,左邊和中間全是。文工團的坐在右前面,她們軍嫂坐在最角落裡。
銀杏對這個位置無比滿意,堪稱睡覺偷懶的“風水寶地”。
沈潔拍拍胸口,“幸好你們來得早,否則咱們都要站著聽。”她又不是當兵的,那麼長時間,腿肯定酸死了。
對於參加這種“大型講座”,銀杏非常有心得。
政委出現在臺上的時候,她就放空大腦,把碎頭髮全部扒到額頭前,蓋住眼睛,準備休息。
從五一假期回家到今天,就沒有休息過一天。每天跟個陀螺似的轉來轉去,仔細想想好像也沒做啥事,但是就是特別忙,連喝杯水的時間都沒有。
就連剛才祝翠去找她的時候,水也只喝了半杯就被打斷。
銀杏有個“優點”,睡覺不受人打擾,縱然政委在前面拿了個話筒講得抑揚頓挫,她仍然睡著了,很迅速的會起周公。
還做了個夢,夢到她放寒假回老家,早上睡懶覺,一覺睡到十點鐘,仍打算再接再厲繼續睡。田雙突然進臥室裡面推她,嘴裡喊道,“杏兒,下雪了,快醒醒。”
哎,下雪了。
那不睡了,起來看雪。
銀杏『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推她,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她晃來晃去的跟不倒翁似的。
“妹子?”
怎麼又妹子了,不是杏兒嗎?
“妹子,你聽到沒?”
聽到啦,聽到啦,銀杏在心裡應到,別喊了。
“妹子,政委叫你了。”
啥,啥,啥?政委?政委叫她?
銀杏徹底把周公趕走,一下子醒了,左右一看,大家都焦急的看著她。
再把視線放大,發生了神馬,為什麼大家都盯著她們這一塊?
連前面的人都全部轉過頭。
汪大秋『摸』『摸』銀杏的額頭,沒發燒。
“妹子,政委在上面等著你了。”
“政委等我幹啥?”
“等你給大家上思想教育課啊,你是老師,又是黨員,思想素質政治覺悟肯定不差,大家都想聽你講如何做到的,鼓掌都鼓了三回。”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沒人通知我?”
“臨時決定的啊。”
銀杏沒時間再多問,她立馬站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最前面。
這一段路,她走的極慢,腦袋裡的齒輪卻成反比,轉的極快,迅速規劃出個一二三點來,每點只有一條語句,打算一會就按照這幾個關鍵句擴充套件。
終於站到了政委面前,她雙手畢恭畢敬的接過話筒。
眼睛卻一直追隨著政委,直到他坐到下面的位子上才挪開,卻意外的發現許揚就坐在政委後面,正朝她無聲的喊加油。
銀杏朝他笑笑,讓他放心。
你媳『婦』當老師這幾個月不是白當的。
先把這件事應付過去,過後再去找那個“始作俑者”,看看他(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銀杏拿起話筒,“大家知道為什麼我剛才一直沒反應?”
“因為你沒聽到。”
銀杏點點頭,乾脆承認,“對,我就是沒聽到。”
話一出口,現場安靜了。
部隊有一點值得所有的企業和單位學習,就是紀律特別好,縱然大家心裡好奇,可沒人竊竊私語。
連軍嫂們都睜大眼睛,許營長家的小媳『婦』真敢說。政委可是拿著話筒喊了好幾遍,怎麼會沒聽到,除非是聾子。
大家心裡紛紛作著各種猜想。
可沒人想到銀杏是睡著了。
在眾人心中,政委親自講課,機會多麼難得,一定要認認真真的聽。
可銀杏會說自己是因為睡著了才沒聽到的嗎?
肯定不會。
會的是傻子。
看著大家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屏氣凝神,銀杏覺得前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