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早已不在,婆婆就老華一個兒子,年紀大了,一個人呆在農村始終不放心。
最終還是她勸了一嘴,就算轉業,分了工作也在城鎮裡面,且機關單位的人更加嘴碎。老華才打消念頭,只是訓練起來里加拼命。
祝翠看向窗戶外面。
“公公個酒鬼,喝醉了,把婆婆摁在火盆裡,臉才燒成那樣。能撿回一條命還是當時只有五歲的老華去隔壁喊人,大家合力把婆婆從火盆裡扯出來。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燒得太厲害,除非去大醫院,那時候家裡窮的叮噹響,飽肚子都難,哪有那麼錢。”
祝翠說著說著就哭,往事不堪回首。
銀杏『摸』出一個乾淨的帕子遞給她,“你和華營長夫妻孝順,讓你婆婆安頓晚年,比什麼都強。”
放在以後,祝翠公公的行為叫家暴,會被大家不恥,遭受眾人口誅筆伐,搞不好還要坐牢。夫妻離婚後,他還需賠償鉅額的醫療費用和各種精神損失費。
但是在五六十年代,他可以用教訓不聽話的婆娘當做藉口,逃過指責,逃過懲罰,然後繼續心安理得的喝酒揍人。
而大家了,會同情祝翠的婆婆,怎麼嫁了個這樣的酒糊塗。但是絕不會有人勸她離婚,會拼命的給她洗腦,日子都是這樣過得,你好好把兒子帶大,給他娶個媳『婦』,比什麼都強。
對外提起她只會說那個女人命苦,命不好,可憐。
而等華營長長大有出息後,那些人會說,哎呀,你熬出頭了,兒子當官,媳『婦』聽話,沒有比你還享福的了。
滿滿的羨慕,在他們眼中,曾經遭受的一切苦難都不是事。因為好日子來了,不用下地幹農活,白麵饃饃可勁吃,兒子每個月還寄錢回家,還有什麼不滿的。
這就是愚昧的悲哀。
祝翠懷孕了,本就容易多愁善感,這下眼淚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似的,一刻不停的往下流。
把銀杏嚇壞了,趕緊跑到對面喊人,萬一哭動氣流產怎麼辦。
華營長不在家,祝翠的婆婆仍跟平時一樣,門只開啟一條小小的縫。
銀杏站在門口說祝翠哭個不停,老人家慌了,再顧不上其他,開啟門就往對面衝。
沈潔剛準備下樓喊銀杏一起去上思想教育課,耳朵就捕捉到銀杏焦急的聲音,八卦心大起,索『性』不下去了,站在樓上鳥悄的窺視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