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紅旗在家忐忑不安的等了三天,從開始的信心十足到後來的坐立不安,餘光頭始終沒出現。
他想去找餘光頭,可又不想讓買房子的老闆知道。萬一讓人家看出他們是上趕著賣房子,再收回已經談好的價格咋辦。
堅決避免一切可能導致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因素。
然而就這麼千望著,心裡又著急。
最終,牛紅旗還是抵不住焦慮,派了本家一個叫牛軍的高中生前去探查情況。
牛軍跟一般的娃不同,他愛學習,平時除了上課就是呆在家裡悶頭讀書,對屋外的事情一概不喜湊熱鬧。
牛紅旗敢打包票,餘光頭絕對不可能認識牛軍。
牛軍的夢想是考大學,屬於一心只讀聖賢書那種。但是也知輕重,房子賣多賣少直接關乎到家裡的經濟條件,值此重大轉折點,他半點不推辭,拿了一個包子就出發,臨走前保證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
事實上,牛軍剛出現目的地,就被餘光頭髮現了。
牛紅旗在家等,他也在等。
只不過二人心境不一樣,前者抓耳撓腮,後者悠哉悠哉。
餘光頭事先做過充分的準備,怎麼可能不知道牛軍這個“名人”。父母口中的驕傲,外人口中的“羨慕”,想考嫂子任職的大學,他全清楚。
多虧老許之前讓他事無鉅細的打聽,這不就派上用場。
對老許夫妻倆越來越佩服,人家這腦袋怎麼長得,啥都能料到。
這不,書呆子來了。
餘光頭搖頭晃腦,哼著小曲,怎麼樣著急了吧,可是他不急。
慢條斯理的把自己飭一回,能怎麼憔悴就怎麼憔悴,這才晃悠悠的出門。
特地在門口站了一會,防止牛軍看不到。
接著,疾步向前。
牛軍果真上當,迅速尾隨其後。
他一個常年讀書的學生,哪裡比得上餘光頭這種穿梭巷子長大的娃。儘管一路小跑,還是把人跟丟了,自己還累得氣喘吁吁。
牛紅旗從牛軍出門後,就坐在巷子口等著,一直到家裡炊煙裊裊,才又見到他。
“軍小子,咋樣。”
牛軍熱得嗓子冒煙,感覺已經可以噴火了。身體裡的水分還不罷休,變成汗『液』,一顆顆的冒出來享受著它們最愛的時光。
等不到回覆,牛紅旗彎腰看著牛軍的眼睛,不可置信,“沒找到人?”
牛軍擺擺手搖搖頭,斷斷續續的先表達需求,“我……喝……喝點水……再說……”
“去我家喝。”牛紅旗的屋子離巷口近,拉著牛軍就往家走。
他心裡急,走得快。可憐已經兩腿發軟的牛軍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面。
好在不遠,一分鐘就到了。
牛軍看到廚房,眼神刷的一下亮了。就跟見到滿滿一大缸白米的老鼠一樣,爆發出驚人的速度,風一般的撲過去。
拿起旁邊的水瓢,往下灌滿,雙手抱起,大口開喝。
水瓢口太大,他喝的又急,一半水老實的流入嘴裡,一半順著臉頰脖子往下,給他洗澡降溫。
牛紅旗站在旁邊,眼巴巴的瞅著,看這情形就知道軍娃子上午沒閒著,肯定有收穫。
牛軍喝完水,又洗了把臉,總算好受點了。
“叔,我剛去的時候那個光頭還在家,不過他後來出門了。”
“去哪了?”牛紅旗連忙追問。
“我跟了一半跟丟了,他走得太快,左拐右轉的……”牛軍看了牛紅旗一眼,又補充道,“不過我聽到他和別人打招呼說,去找老闆。”
牛紅旗直拍大腿,“哎呀……”
大好的機會錯過,他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誰要買。每次問餘光頭,他要不打花槍,要不把話題帶過,要不裝聾作啞,就是不回答。
要是這次軍娃子把老闆找出來,那該有多好。以後不必再透過光頭佬,他們完全可以私下和老闆談,每家十塊錢的好處費也免了。
早知道他多派兩個人去了,不,應該他親自去。
牛軍也懂叔的言外之意,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有晚了。他低著頭一腳把地上的小石子踢走,心中不爽快。
上午把餘光頭跟丟後,他就在那附近打轉,到處問人,有沒有看到一個大光頭,路人也很熱心,一路指過去。
只是不久後,他又回到原點。
他不願意放棄,再次拉著人詢問,為了更保險,還用手比劃著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