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許揚受傷了,正在醫院搶救。”
李大力的話音一落,銀杏拔起腿就跑,就跟短跑運動員聽到起跑口哨一樣。
“哎,杏兒,你等等,我們一起。”
李大力在後面急得大聲喊,他特意在這等姑娘考完,崔紅和田雙已經提前過去。
時間倒回到兩個小時以前,李大力正在家裡盤貨,清點庫存。
電話的鈴聲再一次打斷他的思路,以為又是誰要進貨。臨近年關,買衣服的特別多,他這一個月賺的有平時兩三個月之多。
樂呵呵的拿起話筒,估『摸』著應該是老孫,這個月他還沒過來拿過貨。
扯著嗓子喂了一聲,竟然是許母,她只說了一句話就匆匆結束通話。
許揚中彈,現在在軍醫院。
李大力好半天才回過神,顧不上散落滿地的衣服,拖著腳大喊,“雙兒~,崔姨~”
尾音拉的跟唱大戲似的。
“叫魂哪。”田雙正在掃地,準備十點開門營業。
“許揚出事了。”
“啥?”
“啥?”
異口同聲,田雙和崔紅很一致的驚呼。
雖說李大力只知道中彈了,並不清楚其他細節,但是在他看來,這已經夠嚴重了。
同樣想法的,還有田雙和崔紅。
三人一致決定,休業一天,去醫院。
只是銀杏還在考試,李大力自告奮勇留下來等她,他去過學校好幾次,對那邊比較熟,也知道銀杏的教室在哪。
李大力和銀杏滿頭大汗的趕到醫院,氣喘吁吁,到前臺一問,許揚在病房。
難道不應該在手術室嗎?
按下心中的疑『惑』,銀杏根據醫生的指示找過去。
一屋子的探病者,全圍在病床旁邊。
許揚背靠在床頭,兩隻眼睛透過人群的縫隙不放鬆的瞅著門口。
看到銀杏的身影出現,立馬挺直腰背,中氣十足的喊到,“銀杏。”
幾天不見,又瘦了。
媽剛才說她天天擔心他,肯定是想他想的。
她前面的頭髮粘在額頭上,肯定是一路急著往這邊跑。
絕對是的,杏兒就是這麼關心他,一如既往。
短短几秒鐘,許揚的腦袋已經拐過十道彎。
大家很自覺,主動把離許揚最近的位置讓出來給銀杏。
銀杏走過去,把許揚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遍,確認又確認。
頭部正常,脖子正常,胸部正常,沒有電視劇中常見的子彈偏離心臟幾厘米,頭部中彈,脖子中彈。
從學校到醫院這段路她走的分外煎熬,腦袋裡全是各種電視劇片段,越想越害怕,淚眼朦朧。
“銀杏,小弟沒啥子大事。”許二姐說話向來直白,看銀杏的樣子就知道她還矇在鼓裡。
“嫂子,對不起,是我沒說清楚。”旁邊的一個男生『摸』著頭訕訕的笑著說,知道這個小姑娘是許哥掛在嘴邊上的未婚妻。
長得真漂亮,難怪許哥心心念念。
不過只有這樣,才配得上許哥。
這次許哥是為了救他才受的傷,當時他們在山坡上和敵人殊死搏鬥,眼看就要把不法分子繩之於法,不料其中一人竟然想來個魚死網破。
許哥眼尖的發現對方的小動作,千鈞一髮之際,顧不上叫喊,使勁全力推開毫無反應的他,子彈擦著許哥的胳膊飛過。
由於用力過猛,許哥推開他後,往後連退好幾步,又被背後的石頭拌倒,順著山坡滾下去,掉到下方的河裡,撲通一聲激起好大的浪花。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許哥被大家從河裡面合力撈起來後,直接拒絕去醫院檢視的提議,義正言辭的表明絕不能為了個人耽誤工作進度,時刻謹記工作任務,堪稱中國好隊友。
眾人拗不過許哥,帶隊的頭經常野外作戰,所謂久病成醫,替許哥粗略的檢查一番,都是磕磕碰碰的傷,問題不大。
可他心有餘悸,如果不是許哥,估計他要命喪當場。
回到北京後,本打算壓著許哥去醫院,誰知許哥特別配合,二話不說就過來做檢查。
他抽空給許哥家裡打電話,“你好,我是許揚的同學,他中彈了,我們……”
接電話的是許母,“他現在在哪?”
“醫院。”
“我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