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小四和他媳『婦』一起過來賠禮道歉。
他是早上醒後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瞬間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有那麼一小會甚至想撂挑子不幹,想過點安寧平靜和日子都不得法。
當背鍋媳『婦』,鄭玉面上承認錯誤,內心卻反彈的厲害,繼而憤起,與安母針鋒相對。
沉默不再是金,只要安母說她一句,她定有兩句等著。安母講銀杏的善解人意,她說許母的大度寬容。
倆人從此沒個安靜的時候,好不熱鬧。銀杏和許母成了倆人爭吵時對付對方的法寶,煩不勝煩。
同一個大院的老太太們最愛在安家門口晃悠,沒辦法,誰讓這裡可以瞭解安家最新動態,傾聽許家小道訊息。
雖說有時候聽不大清楚,可連猜帶蒙總能知道一點。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正好鍛鍊鍛鍊大腦,並且經過猜測後的“事實”更容易讓人興奮。
就好像別人告訴你哪有寶藏,興沖沖的去挖,果真挖到,好開心。但是如果人家只提供一些線索,讓你自己去找地點,千辛萬苦費勁無數腦細胞後終於挖到,成就感更大,滿足感更甚。
安父上班不在家,早出晚歸,對這一切毫無所知,也沒人在他耳邊說是非打小報告,私以為家裡和以前一樣太平。
安小四在家又呆了幾天,不想當評判官,提前歸隊,主動放棄剩下的幾天假。
安母自然把這個責任歸在鄭玉頭上,責怪她整天出么蛾子,把兒子趕走。鄭玉怎麼可能攬下這個錯誤,列舉出一二三個理由,表示小四是被安母氣得無可奈何,才離開。
婆說婆有理,媳『婦』說媳『婦』有理。
在許揚和銀杏準備坐火車去張家灣,從安家門口路過的時候,還隱約聽到裡面傳出來銀杏兩個字。
滿頭黑線,銀杏好想衝到安家去,把裡面的嘴都封起來。據無關人士好心吐『露』,她的和許母很榮幸的成為安家婆媳倆的口頭禪,一天至少要說了二十來回。
許揚現在很看不起安小四,逃避算什麼處理方法,一屋不掃何以好好工作。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還不如早點解決。
銀杏對整個安家都沒丁點好感,開始還覺得安小四是個明白人,現在看來他最糊塗。縱然家事不好辯是非,可也不能成為他袖手旁觀的理由,他是安家的兒子,而不是古代的縣太爺。
私下囑咐許揚,別和他交心,遇到事情不是推卸責任就是跑路,這種男的最讓人不恥。
許揚拍著胸脯子保證,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絕不會犯安小四的錯誤。不過想想溫馨寧靜的家,好像都沒有他表現的機會。
聽著那可惜的語氣,銀杏又想打人了,有病吧不是。
在火車站,倆人毫不意外的碰到“熟人”。
“喲,今兒的東西不多呀,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啊?”火車站的工作人員打趣,左看看右看看,來回兩遍,確認倆人的腳邊上沒多餘的行李。
許揚一隻手提著行李,一隻手牽著銀杏,“我跟我媳『婦』回老家。”
知道別人為啥那麼問,上次送岳父一行三人回去,趙志剛的車子塞得滿滿當當,車頂都沒閒著,東西卸下來後,佔了好大一塊地。
頓時無數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湧過來。
後來他主動又多買了三張臥鋪票,和趙志剛三姐夫一起把東西挑到車廂裡,多虧岳母細心,提前準備好扁擔,否則就算扛也得好幾趟。
幸好過年,臥鋪車廂人不多,否則真怕沒位置放。
列車員特地跑過來檢視,意見挺大,又不是運輸公司,雖說可以帶行李,也得有個度。後來得知多買了三張票,可以給其他沒位置的人休息後,才放過。
把三人送上火車後,媳『婦』又急著給老家打電話,想讓田山林三兄弟幫忙到鎮上接一下,山路不好走。
長輩行千里兒孫憂。
直到他們到家後打電話過來報平安,才算鬆口氣。
銀杏不好意思的朝人家笑笑,她不但在大院裡面如雷貫耳,在火車站多少也是“名人”。
出名也挺簡單的。
歷經幾十個小時的火車,小夫妻終於站在老家的地面上,天空中飄著細小的雪花,落在肩頭,一會就消失不見。泥濘的路面坑坑窪窪,鞋底帶起的泥巴點到處飛舞。
許揚把傘從行李裡面掏出來,早準備好了,就怕下雨下雪,以防萬一。
汽車站仍舊是那個胖胖的售票員,她還認得銀杏,老遠的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