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和周美珍拎了點水果,再次向銀杏取經,許揚部隊有事,連續三天沒歸家,沒法問他,又實在是受不了家裡一天到晚『亂』哄哄。
更關鍵的是,由於親人太多,房間不夠,他們只能分開睡。
結婚都十來天了,大個還沒成功碰到媳『婦』。
想想就流淚,淚水快蓄滿一缸。一滴一滴的滴進去,發出清脆的響聲。
每天晚上聽著大哥的呼嚕,聞著大哥的臭腳,滋味別提多酸爽。
問問媳『婦』,媳『婦』說姐姐不臭腳,不過每晚都要念經。
念他們當年對他的好,對他的照顧,對他的關心愛護,對他的理解支援。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沒有他們,他絕對不可能當兵,更不可能過上好日子。
到後來就變成,父母舉全家之力把他弄出農門,如今他發達了,是該回報的時候,絕不能忘記兄姐。
受得夠夠的,他當年去當兵,明明是幾個兄弟說家裡沒錢,糧食不夠,當兵管飯管飽,極力慫恿他去。怎麼十餘年過去,就變成高風亮節的為他考慮。
哦,也對,為了避免他餓肚子。應該是避免他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銀杏半點不意外,百分百意料之中,就猜到大個的幾個哥哥會賴在t市,輕易不肯走,但看他們在婚禮上的做派都曉得。
別人是使勁的給親人撐面,就他們與眾不同,只考慮自己,臉面都不顧。
以前吧,銀杏還覺得那種面子功夫做的足足的,私下卻另一副面孔另一種做派的人很可恥很噁心。很不喜兩面派,就算壞也要壞在面上,真小人比偽君子還高那麼一丟丟。
等真碰到混不吝,比如大個的哥哥們,突然覺得,有時候做做面子還是應該的。
大個的奇葩親戚們在婚禮上搶足風頭,連大個和周美珍的光芒都被他們掩去。
他們像小丑一般,盡心盡力的表演,不止跳梁,還搶東西。
侄子侄女們彷彿多年沒吃過東西,一桌一桌的掃『蕩』,“呼啦”一下子把桌子上的糖果糕點全部扒拉到自己面前,一把一把的往荷包裡裝。荷包裡裝不下,就用衣服兜著。
一圈下來,桌子乾淨的能照人,侄子侄女們笑開顏,一個肚子前面鼓一個大包。
孩子不懂事,賓客們頂多撇撇嘴,覺得沒教育好。
可大人也不懂事,那就耐人尋味。
幾位嫂子和姐姐就站在門口,客人還沒進門,幾位一起迎上去,手一伸,禮錢拿來。
可好幾隻手,禮錢給誰,這是個問題。沒等客人思考好,掏出來的錢已經進了別人的荷包。
至於到底是哪位,客人也不曉得,幾位女士圍成一團在哄搶,戰爭沒結束。
大個和周美珍忙著迎客,不曉得嫂子和姐姐正丟人現眼,不獨是他們,連幫忙的銀杏都沒料到,會有至親如此的厚臉皮扯後腿。
還是同事看不過眼,說了一聲,銀杏才曉得,當場目瞪口呆。跑到大門處一看,果不其然,又在哄搶。差點氣暈,把客人迎進去後,返過身找幾位要禮錢,竟然不給。
銀杏可不是大個,慣得她們上天。她好歹跟著許揚學過點拳腳,三下五除二把她們荷包裡的錢掏出來。要不是客人多,一人都要給一巴掌。
要說銀杏也算“見多識廣”,馬小鳳就夠奇葩,可和大個的嫂子們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找來沈潔,讓她帶這幾尊“大佛”速速離開,去郊區的臭水溝挖黃金。
不把人弄走沒辦法,誰曉得她們一會惹出什麼『亂』子。好幾個人,看都看不住。
大個的哥哥們也不省心,對著來往賓客,一個勁的介紹自己,推銷自己。
總之,周美珍的婚禮很“難忘”。
吃完飯,就有同事向銀杏打聽周美珍的婆家。那樣的一家人,周老師怎麼同意嫁了。
銀杏尷尬的不行,只能隱晦的說周美珍跟大個住在t市,跟老家那邊打交道不多。
同事還是替周美珍可惜,別看不住在一處,可親戚也能拖死人,鬧心的很。
銀杏本以為大個堅持不了幾天,頂多三天強制把人全部弄回去,沒想到過了十天,人還在。
可謂是,忍功了得。
得趕緊把人弄走,他們已經嚴重影響到大個的工作質量,購物廣場自己也是有股份的。
直截了當的問,“你想武送還是文送?”
大個高興啊,嫂子還能提供至少兩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