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說到做到,當場沒收了十六的小豬存錢罐。
十六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小豬被媽媽拿走,還沒傷心一秒鐘,又聽到媽媽同姥姥太姥姥嘮叨,不能再給他零花錢。
努努鼻子,男子漢不能隨便哭。
銀杏可不覺得自己懲罰嚴重,體罰不了,文罰也行。
於是,十六又有了新任務。
為期一個月的日檢討,以及每天額外一個小時的站軍姿。
田雙疼愛外孫,替他說好話,已經收繳零花錢,買不成糖果,軍姿和檢討就不用了。
銀杏堅決不肯讓步,孩子不能慣。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免責,他只會越來越無法無天,行事不計較後果,就算有錯也不怕,因為有人替他頂著。
十六勢單力薄,不敢跟媽媽叫板。每天做完作業後,就寫檢討,完後還要對著媽媽念一遍,再老老實實的到牆角面壁。
跟田雙一樣,李大力也心疼外孫。但他更是一個女兒奴,認為女兒做的一切事情都自有道理,默默吞下到嘴邊上的求情話。
改為在十六站完軍姿後,替他『揉』腳捏腿。
大個他們聽說十六的蟲牙原委後,對十六佩服的不得了,真不愧是團長的兒子,小小年紀主意一大堆。紛紛跑去撫『摸』十六的小平頭,好小子,有出息。
不過只敢在心裡想想。嫂子平時對十六管的嚴,他們都曉得。
十六覺得大人無情,小孩子也不可靠。
伴隨著他的零用錢“消失”,他的擁躉夥伴也越來越少。發展到後來,只剩下可憐的三兩個,一個巴掌能數過來。
同桌那個蠢蛋沒有棄他而去,用剛吃完煎餅滿是油膩的嘴宣誓,不做叛徒,永遠視他為老大。
十六不無幻想,如果同桌能再聰明點就好了。他媽媽是醫院的醫生,不曉得有沒有『藥』,吃完後能讓整個人變伶俐的。
水深火熱的一個月過完,十六繼續愁眉苦臉。檢討沒了,可軍姿還有。
因為爸爸回家了。
聽到媽媽告狀後,爸爸立馬和媽媽統一戰線。為了表示對媽媽的支援,問都不問,讓他多站一個月的軍姿。
十六很傷心,媽媽讓他寫一個月的檢討,不能內容重複,不能敷衍。他每天絞盡腦汁的想,連剛上幼兒園進女廁所的糗事都寫出來,可就是沒有把爸爸教他就地打滾的事講出來。
他是個講義氣的好兒子,可爸爸是個翻臉不認人的爸爸。
癟癟小嘴,他好可憐,只比地裡黃的小白菜好一點,他是在家裡黃。
銀杏不曉得兒子豐富的內心戲,注意力全在許揚身上。
許揚瘦了,衣服都變得寬寬大大。臉頰深深的凹陷,眼角的細紋不懼嚴冬,頂著風霜語雪,一一冒出來。裂開嘴巴一笑,小半邊臉被佔據。
銀杏看得差點哭了,忍了半天好歹才忍住。
田雙語出驚人,“女婿,那邊是不是沒飯吃,只吃葡萄乾啊?”
目瞪口呆之後,銀杏恨不得給她媽豎起大拇指,太有才了,還不吐葡萄皮噢。
偏過頭一看,李大力和崔紅還若有其事的點點頭。
銀杏撫撫額頭,合著還不是她媽一個人那樣認為。
許揚好笑,耐心解釋道,“媽,我們天天吃烤全羊。”
“那肯定烤得不好吃,不合咱們的口味,看你瘦的跟個猴似的。”田雙理所當然的認為。
許揚,“……”這是誇還是罵哩?
十六蹲在牆角,眼睛咕嚕咕嚕的往爸爸身上瞅。他跟爸爸一樣瘦了,咋就沒人關心他呢?
次日,田雙買了一籃子排骨豬腿,一天三頓的給女婿補。
……
任務做的不錯,許揚有幾天假期,銀杏大喜過望,直接把二號分店搬遷的事宜交給他。
趙志剛準備來年在t市動工,銀杏樂購必須換地方。可銀杏白天忙著寫畢業大論文,晚上還要那被那個吃飽喝足的人拉著深入交流,壓根抽不出身。
不是什麼難辦的事,許揚拍著胸脯子讓銀杏放心,保證完成的漂漂亮亮。
每個店鋪走一遭,舊傢俱該換的換,新傢俱該做的做。
又找到餘光頭口中的老陳頭,讓對方掐個日子,算算搬遷哪天好。
老陳頭家祖傳看相,擅長用面相掐算,可許揚不是店鋪的老闆,得銀杏出面才行。
田雙他們對老陳頭如雷貫耳,拜餘光頭所賜,老陳頭不在江湖,江湖中卻有他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