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孫子的童言童語,哭笑不得。
再翻看手上的三張告狀紙,只見上面寫了足足六十八條,用阿拉伯數字標註的很清楚。有很多錯別字,還有很多字用拼音代替,無一例外全是對爸爸媽媽的“控訴和不滿”。
“爺爺,你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
爸爸罰他站軍姿,開始說一個月,後來又找藉口增加,反正他天天都得站。媽媽讓他寫檢討,還讓他自己念,他好可憐。同學們的爸爸媽媽都很和藹,他爸爸是個妻管嚴,媽媽是個母老虎。
“一會我就打電話罵你爸爸。”許父是個嚴父,卻是個慈祥的爺爺,對孫子快要有求必應。
“那媽媽了?”十六時刻謹記還有媽媽。
“嗯……我讓你爸爸說說她。”
“爺爺,不行的。爸爸管不住媽媽。”
“那你說咋辦?”
“爺爺,你給『奶』『奶』說,讓『奶』『奶』管媽媽。”
“行。我晚上就給你『奶』『奶』說。”
“爺爺,我最愛你了。”十六的小嘴像抹了蜜,說出的話甜在許父心口。
正在外和許母逛商場的銀杏,以及在『操』場上訓練士兵的許揚,各自打了三個大噴嚏,完全不曉得兒子的“良苦用心”,找了家裡最有話語權的人對付他們兩個。
於是乎,剛到十二點,許揚接到家裡打過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老父親劈頭蓋臉的罵聲,罵他對十六太嚴格,必須取消晚上的站軍姿。
許揚『揉』『揉』耳朵,要不是罵聲太熟悉,他都想問一句,“護犢子的老人家,您是哪位?”
覺得自己非常冤枉,他對十六哪點嚴格了,就讓那小子站一個軍姿而已,風不吹雨不曬的,比他小時候好太多。猶記得他五六七八歲時,每天早上一小時,晚上倆小時,雷打不動,做不好還要到大院裡蛙跳。
猜到肯定是十六告狀了,明年就讓他每天早上站兩小時。
這就是告狀的代價。
全程,十六在一旁默默監督。
掏出小本本,默默在爸爸後面打個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