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珍緊張的看著銀杏,希望銀杏能支援他們的戀情,並祝福他們。
堂堂研究生,找了個初中沒畢業的。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在別人看來,她這是自甘墮落,自我貶低,腦子進水。
她不敢跟『奶』『奶』說,怕『奶』『奶』傷心獨自抹淚。可她仍希望得到長輩的認同,銀杏亦師亦友,是她為數不多看重又信耐的人。
她跟大個的愛情小幼苗何時長出來的呢?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
大個自學會計課程,可李老師平時太忙,大多的疑點難點,全都是她幫忙解決。她喜歡做事認真,上進刻苦的人,對大個傾囊相授。
可以這麼說,她還沒正式走上講臺,可她已經有個勤奮的三好學生。
大個心細如髮,對她關懷備至。
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
每當她遇到解答不了的問題時,他總是靜靜地陪著她。儘管他不能給她任何學業上的幫助,可他的陪伴卻難能可貴。
每當她需要苦力時,他總能及時的出現在她面前,任勞任怨的幫忙。
倆人的父母均已不在,一個是家裡的長姐,一個參軍退伍後又在外孤身闖『蕩』,價值觀相似。閒時談及對某些事情的看法,竟然驚人的一致。
不過她自覺比大個幸運,年邁的『奶』『奶』仍在世,對她的關心愛護一點不少,雖然心有餘而力不足,可她很滿足。
不知是欣賞大個的不恥下問,還是感動大個的伸手相助,亦或者和他志趣相投。突然有一天,她跟大個對視的時候,火花“噼裡啪啦”的冒出來。
倆人並沒有立刻捅破窗戶紙,相反大個儘可能避著她,碰面就當低頭族,好像地上的不是石子,全是珍珠。
她從開始的羞羞答答,漸漸的變為為鬱悶氣憤。
她不是洪水猛獸,長得算不上小家碧玉,起碼也週週正正,不挑嘴不嬌氣,脾氣好,家務活棒,標準賢妻良母一枚。這麼好的媳『婦』,別人求都求不到。
哼,大個那個懦夫,嘗試都不敢。
不行,不能讓他當逃兵。
她主動出擊,當面質問,步步緊『逼』。
再後來,愛情的苗苗茁壯成長。
她甘之如飴。
不在意無關人的眼光,日子終究是自己過,面上再光鮮亮麗,內裡不堪,又有何意思。
“李老師,我就想嫁給大個。”周美珍聲音不大,語氣卻異常堅定。
銀杏看著周美珍,“莫欺少年窮,學歷並不是評價一個人唯一的標準。”
周美珍大喜,笑容還沒『露』出來,銀杏又接著說道,“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你們父母均不在,可你還有『奶』『奶』,得不到長輩贊同的婚姻,就算長久也不會幸福。”
周美珍臉『色』黯然。
“既然決定跟大個在一起,遲早都要面對老人家那一關,不如早點給她說。”
“我『奶』『奶』不同意咋辦?”周美珍很擔心。
“畏首畏尾,一點不像你平時的作風,看來對大個用情至深哪。”銀杏笑著調侃,“不能光你一個人付出,大個也得拿出誠意。”
周美珍眨眨眼睛,探究道,“啥誠意?”
“說服你『奶』『奶』的誠意,讓你『奶』『奶』看到他能給孫女帶來好日子,放心把孫女交給她的誠意。”
如果大個連老太太都搞不定,銀杏覺得他們倆還不如早分,免得婚後再走上離婚的路,背上“結過婚”的名頭。
“我『奶』『奶』有點厲害,有點不好說話。”
周美珍知道,『奶』『奶』一直希望她找個當官的老公,那樣就沒人敢欺負他們孤兒寡母,覬覦他們家的財產。
還沒嫁就替大個擔心,難怪人家說女生外嚮。不過,也不能怪周美珍,母親早早過世,『奶』『奶』又是個傳統的家庭『婦』女,沒人給她講夫妻相處之道。
銀杏語重心長的教育,“美珍,你要記住,女孩子在婚姻中是弱勢的一方,太強勢了容易為人不喜,可太軟弱太退縮,一樣落不得好下場。”
“為啥?”
“處處為對方著想,你以為是大度是賢妻,其實只是把底線一步步下拉,把臉面給別人踩。時間長了,失去自我,變得面目全非,變得逆來順受。”
周美珍瞪大眼睛,李老師的話和她的認知完全不一樣,她好像開啟了另一扇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