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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了,現在放了你。難道你還想待在這裡?”我一股無名業火上冒,冷笑了一聲說,“你們說抓錯就抓錯,說放就放,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王法?你們憑什麼抓我……”我還想說下去,但磊已經朝我走過來。我住了口,望著臉色冷漠的磊,我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不愛我就不愛我了,難道你以前說過的話都是假的,騙我的嗎?磊,你為什麼那麼狠心,見我被人如此欺負也漠不關心?難道你真的忘了我了。我用哀怨的眼神看著磊解開我手中的繩索。在他轉身欲走的瞬間,我一把抱住了他,“別離開我。”我的聲音裡充滿了哀求和渴望。磊躲閃著我的目光和擁抱,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

“你這人怎麼回事,拉拉扯扯的。”那女人掙脫老頭的手臂,快步走過來指著我的鼻子說,語氣裡充滿醋意。我不知道他身邊的老頭聽出來沒有,但我是聽出來了。“關你什麼事,他是我男朋友。”我站到磊身邊,以一種挑戰的姿態面對著頤指氣使慣了的那女人。那女人直直地盯著我看,最後咬著牙說,“不要臉。”我一聽氣不打一處出,“說誰呢,誰不要臉了,是誰不要臉了。”我憤怒地搡了那女人一把,沒想到她竟然撲上來打了我一個耳光。磊想架住我的時候為時已晚,我和那個女人已經扭打在一起。就在這時,響亮的警笛突然劃過早晨寧靜的天空朝這邊靠近。車庫裡的人聽到警笛後都慌了神,墨鏡與牙籤跑過來拉開那女人,磊則架住了我。光頭佬則從外面慌張地跑進,邊跑邊喊:“條子來了,條子來了!”老頭手一揮,說了聲“撤!”呼啦一陣風的時間,墨鏡牙籤他們護住老頭和那女人就消失在門口。磊一把拉起我的手,牽著我就往外跑。從廢棄車庫到江邊碼頭隔了三個街區,磊拉著我撒腿狂奔,穿越了早晨溼漉漉的街道和人流,到達碼頭時太陽正好從吊機笨重的石墩上跳起來,江岸上一派輝煌的日出景象。磊驟然停住了腳步,我捂著胸口站在他身邊,感覺心快從咽喉裡跳出來了。整個世界向我放出刺眼的光芒,我面前的江邊碼頭清新空寂,昨夜陰暗可怖的記憶在瞬間蕩然無存。

有個流氓愛過我(77)

七十七

後來,我才知道那聲警笛是爸爸聞訊趕來營救我的訊號。那天晚上,爸爸在警察局裡值班,無意中從一個線人那裡獲知我被人擄去的訊息,因一時抽調不出人手就隻身驅車奔來救我。那聲警笛則是他故意之舉。我想,就是爸爸的那一聲警笛救了我。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救我的人其實是磊。很久以後,當我獲知一切真相後,想起那天從車庫裡出來,與磊在江岸碼頭的一切,仍淚流不止。

我與磊並肩沉默地沿著江岸慢慢地往前走。面海街道的石板路上滿地都是煤渣、油漬和紙屑及從樓體縫隙灑照下來的冬日斑駁陽光,不時有穿著臃腫的人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們與一個個陌生的人擦肩,然後轉入車水馬龍的人民廣場,在鼎沸的市聲中我辨出一種細碎而清脆的蕭瑟聲響起。我知道那是遠處海岸沙灘上遭人丟棄的海螺被風吹響的聲音。我在觀海長廊掉盡葉子的櫸樹下停住了腳步。我不想再繼續這種沉默空洞的行走,我想問清楚,問清楚磊,他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在城市的各種雜亂的聲音中,我轉身朝磊嫣然一笑,用一種最輕柔最動聽的聲音問磊:“你愛我的,對不對?”磊停住腳步,繃著臉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又是一陣風吹海螺的聲音過後,我半含怨恨地問,“那你早上是來救我的吧?”“不是。”磊猶豫了一下,說。我臉上的笑容驀然凝固,我聽見石投大海的沉寂無聲和喧囂市聲的落寞。僅一瞬間,磊就把我剛剛建立起來對他的愛的希望一下推倒了。我用一種絕望的眼神望著磊,望著他,然後,我開始往後退。我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了,完全不認識了,我心想,我一開始就不瞭解他。我踉蹌著衝到櫸樹前,抱住樹幹無聲地啜泣起來,櫸樹的枯枝在我的搖撼下瘋狂地抖動。從兩側路上經過的一些男女,站在路旁遠遠地朝這邊觀望。男人,男人,男人。我在心裡反覆念著這個詞語。我早已不在意人們彼此自以為是的笑容。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我沒有什麼可以在乎的了。

我甩開磊伸過來要抱我的手,抽泣著跌跌撞撞走下觀海長廊的臺階。冬天海邊的晨風颳過骯髒乾燥的水泥路面,捲起一些碎紙屑和塑膠袋,讓我倍感寒冷。我往前走,不敢回頭去看仍然站在櫸樹下的磊。我怕看到他落寞的表情,想起他對我的好,讓心軟的我停下腳步,從此與愛情互傷。

我捂住蒼白不住流淚的臉頰沿著擁擠的店鋪臺階漫無目的往前走著。後來,我就站在了爸爸的警察局門口。我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