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身邊,越發不理會李棟了。
陪著陸柔聊了一會子家長裡短,鄭氏藉口說道:“喲,我得去看看衣服晾乾沒。這天要下雨了。”然後起身走出屋外。
陸柔的女僕機靈說道:“老夫人慢行,我攙你去!”說著二人雙雙離開屋子。
陸柔先是一愣,接著羞霞飛頰,都不直視李棟了。李棟稍感扭捏,不過旋即大方起來,比陸柔要自然得多了。
鄭氏的意思,李棟和陸柔倆人都懂。
這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哪會下雨?縱使下雨,前有杏兒後有陸柔的女僕,也輪不到她一個老太太取衣服啊?明顯是找藉口離開,給二人留下說話的時間和機會。
屋內只留下他們二人時,陸柔小臉慢慢舒緩下來,語氣卻絲毫不減,嬌喝一聲:“那誰誰,一直站著嘛?”
李棟笑著蹲她身邊,直視她嬌嫩欲破的面龐,勸慰說道:“在仔細欣賞我的美人生氣。”
“去——哪涼快呆哪去——回來卻不看我,誰是你的美人?”陸柔仍微微有氣,不過沒有剛才厲害了。
“你想啊,離家這麼久,我怎麼也得先回家看看吧?”李棟依然一幅好脾氣,繼續勸道:“還沒來得及去看你,你就來了。這些日子,讓你受累了……”
陸柔眼睛一紅,差點掉出眼淚,埋怨道:“虧你還有良心,知道我天天來陪大娘說話。”
手臂輕攬,一陣香氣撲鼻,陸柔被李棟摟在懷中,嘆道:“我知道你的心,可我實在有大事要辦……”
陸柔只是假裝生氣,聽李棟所說十分在理,也就不生氣了,順勢依在他的懷裡。可又聽他說大事,忽地仰起臉打斷李棟所說,嗔道:“什麼大事?比婚姻之事還大?”
輕輕拍拍陸柔的玉背,指尖觸及之處一片暖柔,李棟心神微蕩,半晌沒有說話。他在仔細體會,也在享受彼此間的柔情蜜意。
緩了一會,李棟半是感嘆,半是勸解說道:“我只是抽空回來看看你。這次離開,少說一年,也許更久。不過下次回來,我一定把你娶到家。你的心,我全然明白。”
“什麼事這麼久?”陸柔把臉俯在李棟起伏的胸膛間,微感不解問了一句。
“大事。”李棟若有所思,望著屋外的天空,一隻鳥兒無聲滑過,一會就不見了身影,他又喃喃自語:“要辦大事,必有大恆心,否則空留一生遺憾。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嗯。你放心。”陸柔懂事地反勸他說:“放心吧,我不拖你的後腿。”
李棟忽把陸柔的嬌軀搬起,與自己面對面,直視她清澈而汪洋的眼睛道:“我要你替我辦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李棟舉止有異,陸柔奇怪不解:“什麼事情啊,大驚小怪的。”
李棟告訴她,離家這段時間,希望陸柔熟讀佛家、道家、儒家以及陰陽家的書簡,日後自己有大用處。
雖然不知道李棟要自己看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處,但只要是李棟需要的,陸柔都願意,哪怕比讀書更加兇險百倍的事,也再所不惜。
二人又溫情擁抱一會兒,陸柔推開李棟道:“走開,被大娘撞見多不好意思。”
李棟一樂,鬆開陸柔,二人規規矩矩分開而坐。他們剛分開,院內就響起了說話聲。
第084節:世族探文武
李棟心中奇怪,陌生人闖進院子,守門府兵怎不稟報自己?
正疑惑時,又一個聲音響起,一聽就知是父親李渾。由他陪著的人,府兵根本不用通報。
父親與那人說話時,唯唯諾諾的,一路不斷說請,語氣十分客氣尊重。李棟尋思:此人身份地位應該高人一等。可聽到他左一個噢,又一個噢,敷衍了事,毫不在意父親說些什麼。
在自己家,身為主人,父親何必如此待他?那人面還沒見到,李棟已對他產生了微微的不滿。搭戲臺賣線頭,好大的架子!
說話間父親陪那人出現院中。
那人是個中年人,身量並不高,約五尺高下,白淨面皮,鬍子稀疏,身穿一襲長袿,走路時步履穩健,身手應該不弱,難怪他眼望四空,渾不把父親放在眼裡。
當他見到屋門前站著的李棟時,眼睛一亮,冷傲問道:“這位少年郎是……”
“犬子李棟,犬子李棟,呵呵……”父親李渾身穿官服,賠著一張笑臉,對那人十分恭敬。
李棟的氣不打一處來。不管你究竟什麼身份,高到何處,倨傲面對一名老人,就大大不應該。李棟暗想,至少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