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玄離床榻不餘十步,而雪紫若已經是連滾帶爬的一般的下床了,一種生命的自我尋求庇護的能力,她不知道該信任誰,該依賴誰,敕墨走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敕玄身上。
當然,敕墨就是她的希望,之所以如此的依賴敕玄,無非是想最後尋找到敕墨而已。
“回去,睡覺!”
敕玄的語調平整而帶著嚴厲,他不能再被雪紫若的祈求所牽絆,為了信守承諾,他有心想保護她的周全,但是此時敕墨的安危更加重要,他沒有更多的時間來關注她的感受!
“嗚!”
已經下床的雪紫若看著敕玄臉上那種冷酷無情,甚至帶著說不盡的漠然和不容動搖,站在了當場的她,看著他轉身離開,卻不敢再追過去。
一邊需要悄悄徹查敕墨的下落,一邊忍不住想到了雪紫若那無辜而可憐的眼神。
敕玄的臉上因為更大的壓力而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嚴肅。
風曄身上的毒如此嚴重,敕墨身上的怎麼處理呢?
長夜已經將近了末梢,雪紫若抬著沉重的眼皮,最後無奈的睡倒在了龍榻之上,裹上被子的她希望睜開眼睛可以看到王爺。
文天北城,皇陵十里以外,一處人稱燕七堡的地方,依山傍水,是一個傳聞汲取了文天靈氣與智慧的地方,當然這裡出沒的人,身份也是極其神秘,有人說是文天開國皇帝的敕愆的貼身侍衛印正的後裔,也有人說這是歷代皇朝裡選拔出來的看守皇陵的精英。
燕七堡並不隸屬於皇家,在江湖人心目中的地位,卻是一片神聖而古怪的地方。
此時,一身銀色長袍,同色錦綸,鑲玉錦帶,白底黑靴的敕玄,臉上的銀色面具,如同一張帶著古老咒語的天門一般,讓人看不透面具背後那張英俊不凡的臉。
偌大的地下室內,火光明亮,坐在了正中主位上的敕玄,就像是一個煞星一般,那冰冷的語調讓下面的人無不肅然敬畏起來。
“不管用什麼方式,都要找到皇上想要的人!”
冰冷的語調,帶著勿容置疑的冷酷,下面一群人,俯首聽命的同時,總有人表示疑義!
“堡主,歷來我燕七堡與皇室沒有任何干涉,這一次――接下來皇室的任務,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發話的是下面一個白髮白鬚的老人,看起來在堡中的時日和地位相當高的那一種。
“這個,燕伯就不必擔心了,皇上那裡,我已經要了保證,皇上對於燕七堡,自由體恤之意,此次任務完成,燕七堡皇陵的任務就可以解除!”
冷酷的聲調裡一絲淡淡的嘆息,這一次解除了皇陵最衷心的護衛,無非是要去做更重要更嚴酷的任務!
“堡主若是明日子時還找不到霄文王,任務就算是失敗了?”
又有人表示疑惑,這個任務來的急迫,完成的時間也是相當的短暫,難度大!
“嗯!任何時候有了訊息,到皇陵的紫竹軒告知我即可。”
敕玄淡淡的開口,沒有人反對,既然失敗了也沒有什麼不利之處,成功了可以解除看守皇陵的任務,底下人也沒有什麼意見。
“堡主離開燕七堡也有一年了吧!”
燕伯跟著銀色面具的敕玄,言語間,是有些抱怨的成份了。
“怎麼,堡中發生什麼重大變故了?”
敕玄不動聲色間反問,燕伯微微的沉吟,搖頭道:
“變故倒是沒有,而是小姐的脾氣越來越壞――”
燕伯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好奇著敕玄的身份,本來這堡主之位是小姐的!
敕玄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向紫竹軒趕了過去。
紫竹軒,竹林紫色,如同潑了一層上等的色料,輕風吹來,園林內一片婆娑之聲,林間一條小徑通幽,盡頭,一處房舍,在山腰之間,露出半邊琉璃,讓這肅穆的皇陵旁邊多了一些人氣。
“小月,把那個東西給我撿起來――”
女子的聲音顯得犀利而刁鑽起來,敕玄的腳步在三丈之外停了下來,燕伯見了,不覺間提醒道:
“自從這次堡主雲遊遠去之後,小姐的脾氣便每況愈下!”
敕玄聽了沒有說什麼,銀色面具下,只有一雙深邃的眸子在漸漸染亮的天際越發的黝暗起來。
“漾兒!”
步入了紫竹軒聽風閣內,敕玄的腳步終於驚擾了早晨晨練,卻脾氣很是不好的女子。
“玄!”
叫漾兒的女子,不是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