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煙消雲散了,儘管虛驚一場,他還為此受了傷,但此時已經沒有了斥責她的心。
什麼時候他如此寬以待人了。
還是,她是特別的一個,僅僅因為她的無知而不忍心嗎?
“不行,會流血的,流血會疼的。”
雪紫若就像是繞口令一般的說著,然後掏出了自己的手絹繼續給敕玄包上,可是那手絹是剛才給她擦口水的好不好。
敕玄沒有阻止什麼,任由她為他包紮著,明知道,她是敕墨的女人,明知道她是敕墨交給自己的寶貝,明知道他不該對她有過多的關懷,更不該有任何不該有的奢望!
但是,很多時候,這種感覺是情不自禁。
比如現在,他倚在了車架上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很自覺的靠在了他身邊,尋求慰藉和安全,任由他大手攬住她的小腰,不抗拒,不逃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車子剛到了校場外圍,遠遠的隊伍如同千軍萬馬一般,又似波濤洶湧,雪紫若何曾見識到如此陣勢,早已是緊緊的兩隻手都攥著敕玄的大手了。
“皇上受驚了,臣給皇上請安,皇上傷勢如何?”
謝寬早早的迎了上來,一臉擔憂,敕玄眼角瞄了瞄被雪紫若包紮極為怪異的手臂,曬然一笑道:
“朕無大礙,三軍已經等候多時了吧,給朕帶路,莫誤了時辰。”
謝寬起身見雪紫若一隻小手在敕玄的手間,緊緊相摳,另外一隻手,不自覺的抬起來自己礙事的長裙,一邊左顧右盼,看著那些跪倒在夾道兩旁的人,一邊跟著敕玄向著高臺走去。
“皇上,他們都跪著呢!?”
雪紫若小聲的說著,一邊看著敕玄一臉的肅穆向前,緩步而行之間猶如天神,尤其是數十萬精銳之軍聽聞皇上帶傷前來閱兵時,整個校場的肅穆更顯得加重了幾分,所到之處都是跪倒一片。
“嗯!”
敕玄沒有轉臉看向雪紫若,而是大手一拉,順勢讓她的步伐更的更緊湊些了。
而敕玄所過之處,紛紛站起來的將士,看著那一高一矮的身形,一剛一柔的風景,映襯在每一雙眼眸裡,是那麼的相稱。
只是雪紫若沒有正兒八經的昂首挺胸而已,她總是時不時的好奇著周圍的人馬,又時不時的看著敕玄,然後跟緊了他的步伐,加速,再加速。
爬上了城牆,她有點兒跟不上,索性抱起來,向上走去,雪紫若一點兒都不覺得害羞,而是漸漸習慣了似的跟著他,到了城牆之上,看著城下黑壓壓的一片,聽著聲如洪鐘一般,波濤似的,一波又一波的吶喊之聲震耳欲聾了一樣。
“皇上萬歲!萬歲!文天萬歲,萬萬歲!”
然後是號角齊鳴,嗚,嗚的聲音,即顯得壯烈,又顯得莊嚴,然後是戰鼓聲聲,咚咚的,彷彿半邊天都被震響了一般。
雪紫若遙望著城下,看著敕玄的收拾,不自覺的要跟著學習。
風中,他龍袍加身,威武昂然,睥睨間如同天神,而她衣袂飄飄,依偎在他身側,懵懂間,卻也是帶著好奇和肅穆,小臉上都是認真,傾國傾城的容顏裡,多了一份概念和認真,也受了洗禮和尊重。
戰馬上,他盔甲戎裝,包裹著她在懷中,並騎前行,身邊數名將領緊隨左右。
“皇上,那裡――”
圍獵場,小鹿在飛奔,雪紫若坐在了敕玄懷中,一隻手抓住了馬鬃,另一隻手則是興奮的指著那樹林裡的獵物。
搭弓射箭,本來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是因為手臂受傷,而且懷中還有一個小人兒,一擊未中,未免失了威嚴,卻聽得雪紫若叫道:
“我看錯地方了,是那裡――”
她轉臉,滿眼興奮,看著他,依偎在他懷中,無比的放心,卻不知道那幽林深處有幾雙眼睛看著她呢。
“坐好了,紫若!”
她叫喚著自己看錯了,本屬於無心,卻是為他解了圍,但是下面他還是要表現一下的,不得不苦笑著,身子一壓,策馬前行,英俊的臉貼在了她的臉頰邊上,只聽得風聲,馬蹄聲,放矢聲,聲聲入耳。
“皇上,要活的,我要活的!”
一箭飛了出去,她要火的,果然那一箭偏了,如此,敕玄的臉上不覺間放鬆,再看著雪紫若的眼睛裡看著那被射到了腿的小鹿,著急的樣子,敕玄索性開口道:
“來人哪,把那隻梅花鹿給朕拿下,莫弄死了!”
這樣一場閱兵,此時已經變得柔和而愜意多了,有了雪紫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