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穆的臉色凝重起來。他閉上眼睛釋放出自己的三百六十度精神大視野,又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凝成一條細線向外掃。
半晌,他遲疑著道:“我覺得這裡似乎有些奇怪。剛才是我們聊天聊得開心,我沒有太過注意,現在想想,恐怕從至少半個小時之前我們就在兜圈子了。”
“兜圈子?怎麼回事?環形路?鬼打牆?”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現在還不知道。”許穆從空間裡拿出指北針,看著上面亂轉的指標皺起了眉:
“磁場……似乎被擾亂了。許馳你能憑著自己感覺分辨出哪邊是北嗎?”
“這邊?”許馳伸手指了一下歪脖子樹。作為常年闖蕩在外,不時挑戰野外生存極限的人,他對方向很是敏感。
“我覺得是這邊。”許穆指指另外的方向。
“木木你錯了。”美人哥哥斬釘截鐵地說。
許穆微笑一下,伸手捂住了哥哥的眼睛。
“喂木木你做……什麼?”
許穆推著哥哥的身體轉了幾圈,捂住眼睛的手一直沒有鬆開,然後他再次問:“北方在哪裡?”
“我的感覺告訴我應該是這裡,但是……”許馳遲疑著把手指指著的方向轉了九十度:“按照我轉的圈數來說,我方才指著的應該是這裡,怎麼回事?”
他轉了九十度的指尖赫然指著方才被他認為是北方的歪脖子樹!
“地磁場紊亂,看來是這樣沒錯了。”許穆放開捂在哥哥眼睛上的手,略抓一下被長睫毛刷得癢癢的掌心,沉聲說:“我們好像遇上大問題了。”
許馳臉色也凝重起來:“不能準確分辨方向的話我們就沒辦法從這個小鎮離開。問題是我沒發現這個小鎮哪裡不對啊?”
“我也沒有發現,不久之前一切都還很正常,奇怪的感覺是從半小時之前才有的。”
“奇怪的感覺?”
“有點冷,面板有點麻酥酥的感覺。有點像是被什麼東西不懷好意地盯著。”
“什麼東西?鬼?”
“不清楚,但是我想……”許穆看著幾百米外突然憑空泛起的白霧,說:“我想我們是真的遇上麻煩了。”
許馳猛地一打方向盤,沿著來時的方向飈起了車。
“……許馳?”
“我們得儘量離這鬼東西遠點。”
“你發現它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大白天的突然下霧不奇怪嗎?別忘了飛機上把人變喪屍的那些鬼霧!還有我們在高速公路休息站裡遇到的白霧!”許馳眼睛通紅,他把油門踩到最大,一路風馳電掣。
“飛機?高速公路休息站?”許穆揉著眉心,歉意地道:“抱歉,我不記得了,能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許馳緊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
“許馳?”
美人哥哥仍舊抿著嘴保持沉默。
許穆嘆了一口氣,道歉:“對不起,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許馳伸手揉揉弟弟的頭髮,輕聲說:“沒有,你沒有說錯什麼,這很好。”
“咦?”
“你還在這裡……在我身邊……很好。”
“我們……”
“先吃個午飯吧。”許馳看了看後視鏡說:“我們先回到鎮子上找個地方吃飯,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白霧怎麼辦?放著不管嗎?”
“不管這個鬼東西是是什麼,它目前似乎沒有想要追上我們的打算。”許馳指指車後:“你看,這鬼東西到歪脖子樹那裡就停住了。”
突然出現的詭異白霧的確到歪脖子樹就停住了,但它卻以歪脖子樹為中點開始向兩邊擴散,不一會兒就圍起了很長一段白霧之牆。
“開車跟上它!”許穆說。
“什麼?”
“開車跟上它!”
“木木……”
“快!如果能搶在白霧之前,說不定我們還能逃出去,要是被白霧困在裡面的話,逃出去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許馳握著方向盤不動。
“快啊!我不記得這白霧究竟是什麼東西了,但它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一旦被它圍在裡面,我們不就成了甕中之鱉了嗎?”
許馳一咬牙一閉眼踩下了油門,越野吉普箭一樣地衝了出去。他開的速度很快,快到從車窗裡吹進來的風吹在臉上都有疼痛感。
但白霧的彌散速度也絲毫不慢,它總是堪堪搶在越野吉普之前幾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