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過了許馳的嘴唇。
許馳用力往後一讓,當即從狹窄的車座上掉了下去,摔出砰的一聲悶響。
“喂……”許穆探出個頭問:“你還好吧?”
“棒極了!”許馳揉著屁股,悶悶地說。
“你反應那麼大做什麼?我頂多只是罵你一句白痴,又不會吃了你。”
許馳含糊地應了幾句。
“不上來麼?”許穆問。
“等一會兒,我剛才摔得有點疼,得先緩一下。”
都不到半米的高度,疼什麼啊……幾個小時前抱著我從十幾米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見你喊痛。許穆覺得很不理解,但他實在是困極了,也懶得繼續追問,就直接閉上眼睛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穆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人躺到他身後,輕輕地用手臂環抱住了他。
許馳那白痴緩過勁兒了?他朦朦朧朧地想,很快又睡著了。
=========================================================================================================================================================
第二天,許穆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醒來。有那麼一瞬間,他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每晚與哥哥同床而眠的日子。
許馳……
他回頭凝視睡得香甜的哥哥。許馳睡著的時候,他的容貌完全褪去了清醒時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的一絲狂野的“純爺們兒”味道,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安穩地睡著的古典美人: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睛上投下羽毛樣的陰影,鼻樑挺翹秀麗,許是因為溫度有些冷的緣故,他的鼻尖稍微有一點紅,倒是襯得嘴唇的顏色微微發淡。許馳的嘴當然稱不上“櫻桃小嘴”,但也只比鼻子的寬度稍微寬一點,讓人很難想象它能一口吞下三分之一個巨無霸漢堡。
許馳的面板很好,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即使已經二十八歲,他的面板卻完全沒有鬆弛或是色素沉澱、粗大的毛孔之類,而是看起來緊實有彈性,一副非常好摸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的腮邊已經冒出了短短的青色胡茬的話。
許穆無聲地壞笑起來,他從空間裡摸出水筆,正打算趁此機會給許馳畫上點什麼,冷不防許馳突然睜開了眼睛。許馳看著弟弟舉在自己臉邊作出撫摸狀的手,困惑地眨眨眼,抬眼望向弟弟。
兩雙烏黑的眸子相對之時,許穆的身體猛地一僵。他儘量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把剛從手腕處的空間中冒出一小節的水筆塞回去,然後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下去。
“……木木?”
“該起床了,我們今天得儘量多走一段距離,爭取在日落前下山!”許穆開啟車門跳下去,他站在雪地裡伸個懶腰,然後掬起一捧雪擦臉。
許馳覺得他好像看到弟弟的耳朵尖有一些紅,但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許穆在用雪擦臉的緣故。
木木……
他想起醒來時許穆把手放在他臉頰之側的動作,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似乎也有點發熱了。
吃過簡單的早餐之後,許穆把越野吉普收回空間,然後從空間中拿出木盾從中央劈成兩半,修成兩塊細長的木板,又用矬子把它們銼成一頭稍微向上翹的形狀。
“你在做……滑雪板?”許馳在旁邊看了半天,終於看出了門道。
“嗯。”
“為什麼啊?”
“這裡的雪太厚,不僅不易行走,走路時勁兒沒有使在正確方向上的話還很容易會把腳崴到。我剛才趁你吃飯的功夫去四周看了一下,山的另一面剛好是個陡坡,我們可以從那裡滑下去。”
“好啊好啊!”許馳興奮得眼睛裡亮起了兩個小太陽:“滑雪!我好久都沒有玩過了!”
“……你會滑雪?”
“當然!我還玩得很棒呢!”
“我怎麼不記得……你什麼時候學的?”
許馳自豪地一挺胸膛:“你哥我會的東西多著呢!區區滑雪不過小事一樁,不值一提!一會兒我就帶著你滑下去,讓你體驗一下極限速度的快感!”
其實我也會滑雪……而且我覺得昨天跳飛機時從空中落下來的速度夠極限了,再怎麼厲害的滑雪高手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許穆在心裡默默吐槽。但他看著興奮得不行的哥哥,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