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
現在許穆的心裡也懸著一塊大石,他不知道活死人們留給他的時間夠不夠讓他及時把張冰拉上去,許穆甚至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時間爬上去。
許穆的父親曾經訓練過自己的兩個兒子類似於“飛簷走壁”的技能,但時間實在是過去太久,許穆完全沒有信心能夠像他老爹那樣,在半分鐘之內徒手從窗戶上沒有突出的鐵柵欄的樓上從一樓爬上三樓。好在逸夫樓窗外的鐵柵欄給他增添了幾分信心。
許穆抓著生鏽的鐵欄杆,用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爬到三樓。然後拉開窗子跳了進去——幸好教學樓的窗戶不像普通住宅的窗戶有鎖……就算有鎖也基本都早壞掉了。
許穆跳到教室裡,大口喘了幾口氣,他立刻被自己激起的塵埃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許穆一邊盡力壓低咳嗽的聲音,以免引來活死人的注意,一邊將繫著張冰的繩子在距他最近的桌子上纏兩圈,在自己腰上纏兩圈,最後在手上也纏了兩圈。
許穆探出頭,正要喊張冰爬上來,耳中卻聽到張冰不似人聲的尖叫。
“來了來了!許穆!來了!讓我上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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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屍口逃生 。。。
逸夫樓面對著的是中山路,中山路在大約四百米外的地方與正式名稱為載德路的“保研路”交匯。許穆站在窗邊眺望中山路與保研路的交匯處,赫然發現一隊活死人搖搖晃晃地從高大的梧桐樹後現出身形,它們在保研路上拐個彎,拐上了中山路。
張冰嚇得抓住逸夫樓一樓窗外的鐵欄杆奮力往上爬,可惜窗外的鐵柵欄不是所有人都能輕鬆爬上去的。護窗的鐵柵欄構架中,豎鐵條佔了絕大多數,橫向的鐵條只有在柵欄頂端、底部和正中央各有一條。張冰腳踩著一樓窗外鐵柵欄中央的那一根橫條,卻無論如何都爬不到柵欄頂。
如果爬的是住宅樓,以張冰一米七的個子,他大概還能伸直手臂夠到上一層樓窗柵欄的下層鐵條,但教學樓的每一層要較住宅樓高上許多,張冰根本沒辦法靠抓住上一層鐵條借力爬上去。
許穆是直接拽著一層樓的窗柵欄頂端鐵條爬上去,然後站在一樓的鐵柵欄頂端拉住二樓的鐵柵欄底端做個類似於引體向上的動作,在身體上移到半空時,一隻手臂支撐住身體的重量,另一隻手臂努力上伸,抓住豎條的鐵欄杆單臂引體向上,就這樣雙臂不斷互動上移,一口氣踩到二樓窗戶鐵柵的頂層,然後躍到旁邊的排水管上,爬到三樓,用雙腿的力量將自己固定在排水管上,鬆開手去抓住窗子外部凹進去的牆壁,然後腿一用力,躍到窗臺上。
這些動作是張冰不可能做到的,他細瘦的手臂根本沒有多少肌肉,沒有足夠大的力氣不說,也缺乏必要的技巧。所以他只能尖叫著讓許穆把他拉上去。事實上,許穆也的確是把他“拉”上去的。
即使張冰努力想要做些攀爬之類的動作,但由於他相當缺乏技巧和力量,他只是給許穆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麻煩而已,根本沒有造成什麼有用的後果。而許穆本來拉一個一米七大個,一百多斤的男人上三樓就已經蠻費力了,張冰的胡亂動作更讓許穆額外多耗費出了不少力氣。
許穆一直向張冰喊不要動不要動,可是眼看著一隊活死人搖搖晃晃地向自己靠近,親眼目睹過它們把自己女朋友活活撕裂吃掉的張冰幾乎完全精神崩潰了。他大聲喊著誰都不知道意義的話,滿臉涕淚橫流。他在教育樓的外牆上使勁抓撓,似乎想要把外牆扣出幾個小洞好讓自己抓著爬上去,但他瘋狂的行為只是把自己的手抓得鮮血淋漓。
發現自己沒辦法爬上去之後,張冰徹底暴躁了。他狠命踹著牆壁,用力撕扯頭髮,拍打胸口,甚至用手死死掐住自己喉嚨,就像是希望能夠趕在活死人追上他之前自殺似的。
“張冰!你給我鎮定下來!別瞎動!我要拉不動你了!”許穆探出頭大吼。
但很顯然,張冰早就聽不到許穆在說什麼了。
在張冰這樣的掙扎和發狂中,許穆花了幾分鐘都沒有把他成功拉上三樓,只是剛剛拉到了二樓的高度。
活死人已經搖搖晃晃地走到逸夫樓樓下了。
它們在張冰的腳下擠成一團,從喉嚨深處發出像是動物的嘶吼聲,它們仰起臉,呆滯的眼珠不知還在不在起作用,但那樣子已經足夠把許穆嚇得一愣神了。
“張冰!”
張冰恍若未覺地抓撓哀嚎,從抓痕中流出的鮮血流在手臂上,一滴滴地從半空中落下去,滴在下面仰首眺望的活死人臉上。
活死人立刻騷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