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約莫比皇帝還要年輕。
而就是這麼年輕的她,卻能夠讓當年太上皇力排眾議廢后,立她為後。
這其中的故事還有手段,都不足以為外人道。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一定是個厲害的角色。
只是,這個厲害的角色怎麼突然就對自己有興趣了?
莫非她認出了剛才在樹上偷/窺的人是自己了?
“你就是琛兒的未婚妻?”文太后幽幽的開口,目光淡淡掃過身邊已經開始變臉的柳貴妃。
“太后,此事昨個兒皇上已經……”柳貴妃忙不迭的開口。
這幾日她吹了枕邊風,皇上雖然應下來了。
可卻還是用太后的態度來壓她,如今太后重提此事,待會兒皇上來了,琛兒退婚之事豈不是又要落空?
鳳驚瀾頷首,無趣的撇嘴。
什麼玩意啊!
她鳳驚瀾才不想嫁給那個沙豬男好不好?
文太后虛虛一抬手,止住了柳貴妃接下來的話。
她只是扭頭看向楚琛,面上掛著似笑非笑:“琛兒,聽說你想退婚?”
楚琛聞言,一張俊臉登時就沉了下來。
不過他卻不敢表露出來,只豁然起身,一撩長袍跪在了文太后的跟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由父皇做主。”
“呵……”文太后掩唇輕笑,眼底閃過碎光。
便是在這個時候,一道明黃色的高大身影從看臺側邊闊步踏了上來。
雄渾深厚的聲音也跟著響起:“琛兒果然識大體,太后就不要拿他開玩笑了。”
文太后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她斂起笑意,一雙清眸裡面像是突然沉了一個深潭。
聽到眾人山呼萬歲,鳳驚瀾抬頭,發現皇帝已經闊步走到了龍椅之上,撩袍坐下了。
皇帝看上去不過三十五六,精神抖擻,也是英威不凡。
“起來吧。”
他伸手將楚琛扶了起來,這才落了座。
這一幕,叫楚琛身邊的太子看了不由冷了眼。
鳳驚瀾此刻才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這位太后就是看柳貴妃他們不順眼,故意藉著自己拿他們開涮呢!
雖然比較任性,但是羞辱了楚琛,也算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了。
“都起來吧!”
皇帝一聲令下,跪的腳都快要開始發麻的鳳驚瀾終於站了起來。
就在她顫悠悠地準備落座的時候,文太后嘴角一扯,幽幽的望著她笑:
“鳳驚瀾是吧,哀家挺喜歡你的,來坐到哀家身邊來!”
“啊?”
鳳驚瀾一愣,下意識的朝著對面的雲景投去求救的目光。
只可惜,雲景那個傢伙鳳目微揚,正一臉的怡然得意。
從頭到尾,他似乎壓根兒就沒有拿正眼瞧過自己!
可惡的傢伙!
鳳驚瀾狠狠的在心底對他比出中指,這才乖巧地朝著文太后那邊走了過去。
一路走過去,她能夠感覺到眾人那錯愕又豔羨的目光。
柳香附更是恨的直磨後槽牙,廣袖下的粉拳驟然握的死緊。
鳳驚瀾不過是個剛剛清明過來的傻子,憑什麼得了雲景的親睞之後,又得了文太后的眼緣?
她鳳驚瀾有什麼資格?
想到這裡,柳香附只覺得一股怒火倏地的衝到了腦門上。
她再也顧不得雲老太太梭的快要抽筋眼睛,“嚯”的一下站了起來。
“太后,香附有事稟告。”
“嗨!”雲老太太猛地一拍大腿:這個香附啊,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那邊文太后才剛剛握著鳳驚瀾的手,還沒來得及叫她坐下。
突然聽到這個聲音,她不悅的蹙起了眉頭,淡淡的瞥了柳香附一眼。
“來,坐下!”
先是溫和的叫鳳驚瀾坐下,然後才不冷不熱的看了柳貴妃一眼:
“是不是柳家的小姐都這般沒有規矩?”
柳貴妃一聽這話,臉都青了。
身邊的女人雖與自己同歲,可卻比自己高了一個輩分。
聽到這樣指桑罵槐,柳貴妃只覺得難堪之極。
她豁的站了起來,朝著柳香附便斥道:“香附,你有沒有規矩?”
柳香附從來都是以上京第一才女自稱,禮儀教養自然十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