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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位也累了,還是先行歇息,來人吶,請兩位大人去休息”

封欽從始至終一言未發,也沒有看君煦,童離卻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直到他的侍從碰了碰他的手臂,他才如夢初醒,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回過眼睛,君煦合著眼睛躺在椅背上,常素有些不忍

“也許皇上不是故意的”

君煦張開眼睛看漠然的看了一會,一掌打翻檀木盒子,聖旨雪片一般飛落了一地,常素抱住君煦,一臉冷汗

“不能踩!!死罪啊,冷靜冷靜~~”

君煦甩開她,跨步而去

“我怕髒了鞋底”

如此刻薄,恐怕真的是動怒了。

鵝毛大雪,通常能讓君煦想起童話,很小的時候。媽媽推開門的時候,那北風會卷著雪花,擠進溫暖的屋子。

媽媽的衣服透著寒氣,而她的眼中,則透著溫暖

小小的木楞窗外。白雪好像是厚厚的棉被,蓋住世界。

而她,則會藏在被窩裡,窩在媽媽的懷抱,一頁一頁的聽著童話。

二十瓦的白熾燈,灑下一片溫暖的昏黃。

日子,像是夕陽裡的炊煙,安靜而溫暖。

如今,她獨自站在風中,冷霜凝在鐵甲上,月色之下,泛出一片寒光,臉上的面具換成了黑色的皮質,否則不知道會不會凍在臉上,拿也拿不下來。

那年,和黎舒涼一起出任務,被困在漠河,寒冬臘月,兩個人抱在一起,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烈酒,黎舒涼的臉都是青的,他還哆嗦著凍紫開裂的嘴唇,一個字一個字的給君煦往外迸三隻小豬。

黎舒涼說過,沒有人給我講過童話,如果死之前,我也沒有給人講過童話,豈不是很冤枉;這個故事是我上次任務,趴在牆外時候聽見屋子裡的女人講給她孩子的,便宜你了。

漠河已經是有極夜現象的地方,那長長的黑夜,挑戰著人求生的慾望。

雪靜靜的飄落,一會兒君煦的肩膀上的銀甲便蓋了薄薄的一層,寒氣慢慢的滲入骨頭,有一種難以想象的痛苦。

可是她依然沒有動,定定的站在厚厚的雪裡,仰著頭,遠處山邊,寒月如勾。一帶銀河貫穿天際,慢慢的,滾燙的淚便從眼角滑下,落在胸前的鐵甲上,凝結成冰。

空曠的雪地上,呵氣成霜,君煦吸鼻子的聲音很清晰。

無邊的怒火這一次徹底燎原,卻只有在這裡慢慢的化作滿腹的淒涼,讓從不輕易流出的淚水一點一點帶走心裡的委屈。

驕傲的人,總是辛苦的,君煦這次明白,她是徹底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這不啻一種重擊,狠狠的打擊了她的驕傲,幾乎讓她剋制不住的要在人前失禮發瘋,險些,連最後一點尊嚴都消失殆盡。

童離遠遠的看著她,她是君煦,他確信,如果早一些抬頭對上她的眼睛,他一定會早些發現。可是他太恨沈達了,他從來不去看,因為只要看到,他就想要把沈達碎屍萬段,他就不再是童離,而是一個厲鬼。

他的耳力很好,他的目力也極佳,他知道君煦哭了。

可是,他不能走上去,抱住她。他只能靜靜的站在樹林之後,咬住手腕,屏住呼吸,任淚水肆意而下。

假如。。假如彩寒還活著,也許,君煦可以原諒他,可是當他從益州城回去的時候,就知道了,彩寒在他們踏進益州城的同時,已經被姐姐的追兵一箭穿心,割斷喉嚨,就地掩埋。

後來,他還親自挖墳認屍。當時心都涼了,君煦託他辦的事,最終沒有完成。

君煦那日在冰天雪地裡站了一宿,常素趕出來的時候,大雪已經停了,厚厚的落了君煦一身,雖然知道她神功護體,可是也沒有這麼折騰的。

這樣,終究還是會留下病痛。

常素穩住急匆匆的腳步,靜靜的走到她身邊

“親王”

君煦的兩隻眼睛盯著天邊那微弱的一抹天光,不語

“親王,你看什麼?”

君煦的眼神動了動

“我。。等天亮,天總是會亮的”

說完這句話,她便倒了。

當天回京的路上,有兩個人是躺著回去的,一個是臉色蒼白滿臉虛汗的君煦,就是暈了,也是緊緊的抿著嘴唇,一絲聲音也沒有出口。甚至連藥也很難喂進去。

另一個卻是童離,高燒不退,分不清東南西北,嘴裡一直含糊的喊著一個人名,不停地流眼淚,從邊疆一直喊到京城,最後聲音都嘶啞了,聲聲情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