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死我活的時候?什麼時候不是你死我活的,你也不小了,不明白什麼叫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哪個人是因為誰一時興起家破人亡的?”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你天天找我麻煩人家看見了也未必會在皇上面前說你好話”
“你也為誰都和你一樣?敢把手下往奸雄裡培養,當今聖上不喜歡太過聰明能幹的臣子,都現你了,就你聖明”
“我這是玩命,戰場上不現等著全軍覆滅?”
“所以,你以為你撈到軍權是美差?你這一路招搖過市,恐怕你好事越多,朝中那兩母女越忌憚你,你贏也是死,不贏也是死,我真不明白,這個時候你還把封欽弄到身邊幹什麼?指望他幫你吹吹枕頭風?演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你怎麼不想,或者我是真的愛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舞陽侯轉過臉來,仔細看了看君煦一臉鄙夷
“你大半夜不使盡渾身解數把美人弄到床上,跑到這裡來吹冷風,還風流,騙鬼吧”
“那你說我左右是死,臨死前不折騰折騰,如何對得起自己?”
“這麼說。。。也還過得去”
“不然,舞陽侯打算鼎力相助”
“門都沒有,我跑還來不及呢,幫你?我等著坐成同黨?”
舞陽侯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翻身上馬,君煦悠哉遊哉的枕著手臂看著她
“要走了?”
“你還有什麼遺願沒有?力所能及的我會幫你完成”
“等我忌日的時候幫我上兩柱香,燒點紙錢,免得我在陰間受窮,諸如此類的”
舞陽侯眉毛一立,倒也沒有什麼別的話說,感對撥轉馬頭,絕塵而去。仰頭,天幕上一道銀河,君煦一時興起,張嘴便唱,唱了兩句一皺眉頭
“真是,頒佈什麼禁酒令,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無花無酒,春也不是春。
第二天,君煦公然在軍營裡拿了一把酒壺晃來晃去,封欽看了她好幾眼,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忍了。可是一旁的飛虎營湯奇忍不了了,叫道
“元帥!”
“何事?”
“嘿嘿,有酒。。那個,給兄弟們也解解饞嘛”
君煦眯起眼睛,嘿嘿一笑
”行啊,你先來喝一口“
湯奇樂顛顛的跑過來就是一口
“元帥。。。怎麼是水啊”
“廢話!軍令說了不準沾酒!”
眾人默。封欽忍不住笑了笑,從那天起君煦和他的關係反而僵硬了起來,比之情人,更像是上下屬。
君煦偏頭對他一笑,目光溫柔依舊,前幾天的深邃閃爍統統不見,封欽一愣,有的時候,太過決絕的感情反而讓人望而卻步,他現在正是如此。
眾目睽睽之下,君煦慢慢的向他伸出右手,喧譁的歸於寧靜,無數雙眼睛看著封欽的反應,只有舞陽侯隱在人群之後滿眼複雜的看著當風而立的君煦,在封欽將手放進君煦手裡時,舞陽侯心裡升起無限的苦澀,在歡呼聲中悄然離去。
朗季城的天是晴朗的,金色的陽光溫柔的注滿這個平靜的城池。君煦是個有魔力的人,她懂得怎麼把握人們的情緒,怎麼把戰爭的渴望降低,而把戰前的時間,用來建設和聯姻,朗季城的婚禮由她參加了不下十場,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凡是到年齡,到級別,或者兩情相悅感天動地的,她大筆一揮,批了。
試想,你最愛的人,就在你身後的城池中,你誓死也不能後退的。這支軍隊和朗季城深深融合,於是,她們成為了朗季軍。
君煦喜歡站在城樓上,看著腳下的萬家燈火,這個城池就在她的守護下,平靜而幸福。清晨薄霧繚繞,夕陽炊煙裊裊。
從沒有想過,最渴望的平靜的幸福會因她而生,儘管,至今這種幸福還是與她無關,她坐在高高的城牆上,衣袍紛飛。
封欽信步走上來,遠遠的看到那個渾身寂寞,滿眼平靜的人,他突然想知道,她就這樣一個人多久了?多長時間能夠讓一個人習慣孤身一人遠遠的望著溫暖的燈火。天與地之間,群星與燭光相映如潮,夜中蒸騰起來的紅塵好像是滾滾波濤,而她,離塵而處,身影就像要消融進無邊的夜色。
輕輕的走過去,環住她的腰,君煦沒回頭,靜靜的向後一靠
“看什麼呢”
“星星是指引,燈火是守候”
“嗯,這城裡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