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這個月的房租我付給你吧?……”魯榮明問道,這是做人的規矩,人家已經很熱心地將房子借給你住了,難道你就若無其事一聲不吭地受了?另外,他也想知道一下房租的確切數字。
“嗨,勞倫期這廝也是個摳門傢伙,他名義上給我配了套房,但只付了保證金、押金和一個月的房租,這個月的租金我已經付過了,所以你們可以免費住到月底,如果下個月還要住,到下個月月頭你可以直接付給房東,每個號頭(月)要半隻洋(半塊銀元)呢,到時她會上門來收的。如果你們不要,下個月我也要把這房退了,這麼貴的房租,我一個小巡捕也住不起啊!”呂振武大手一揮,哈哈大笑著。然後他有事,要告辭了。
魯榮明千恩萬謝地將他送出了房間,在門口,呂振武忽然在他耳邊輕輕地:“小兄弟,這個小姑娘真是你的小娘子嗎?”
魯榮明冷不丁聽到這個問題,不由羞紅了臉,他倒底不慣於謊,於是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是。”
“哦?那她是你的什麼人?”呂振武好奇地又問。其實他早就懷疑這小姑娘和這年輕人並不是夫妻而是從鄉下私奔出來的,現在聽到年輕人否定的話,驗證了自己的部份猜想,於是索性想問個水落石出。
“嗯,這個……”魯榮明正想向呂振武和盤出一切,卻聽到屋裡青柳在叫他,回頭一看,見她正向自己招手,樣子很是尷尬。
“怎麼了青柳?”魯榮明不解地問道。他看了看屋裡,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啊。
“那個……呃……這裡有坑嗎?”青柳羞紅臉,低著頭兩隻腳絞來絞去,還不停地微微搖晃著著身子,眼睛躲躲閃閃地,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坑?什麼坑?”魯榮明沒有聽懂這個詞,一時楞住了。
“……哦~那個……是不是小便的地方?”呂振武倒底年長些,看到小姑娘憋得通紅的臉,知道是尿急了,不由忍住笑問。
“嗯……”青柳輕輕點了點頭,連頭也不肯抬起來了。一張臉紅得象是一塊大紅布,連脖子耳朵也全都紅了。
“嗨,看我這記性!”這也是魯榮明疏忽了,人家小姑娘一路上幾乎沒有進過廁所,他竟然沒有發覺。此時一聽,自責地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忙過去將衛生間指給青柳看,又將抽水馬桶的用法也介紹了一遍,然後退出來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噢,對了先生。我要快去醬園點卯,就不賠你聊了。現在雖然已經遲到了,但店裡還是要去一下的。”魯榮明忽然想起了正事,急忙對呂振武道。
“嗯,好吧,正好我也有事。我們一起走走吧。”呂振武道。
“好吧。青柳!我要去醬油園一趟,你在屋裡不要出去。等中午我回來我們再一起吃中飯!”魯榮明大聲地關照著。
“唉~曉得了!”從衛生間裡傳出青柳清脆的答應聲。
“好,我們走吧。”魯榮明向呂振武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小兄弟,你剛才你和那個小姑娘不是夫妻?那她是你什麼人?”呂振武是個直性子,而且受目前所從事的職業影響,遇事喜歡刨根問底,不弄個清楚他就渾身不舒服。
“我們只是在路上遇到的。昨天夜裡。我們在斜橋火車站相遇的……”魯榮明既然了,就不想再瞞著掖著,便爽快地了出來。
“什麼?”呂振武不由大吃一驚,他先還以為兩人是私奔的情人呢,沒想到兩個竟然是在途中認識的。那一路上這年輕人對那個小姑娘照顧得那麼好,在松江車站還捨命相救。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年輕人也對這小姑娘生了覬覦之心?這樣一想,呂振武望過去的眼神便有些凌厲起來。難道他真的是看走了眼,這個年輕人只是一個心懷歹意的人?
“先生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嗎?”魯榮明並不知道呂振武在想些什麼,也沒注意到呂振武眼裡射出來的凌厲目光,他順著自己的思路突然側臉向呂振武提了一個問題。
“前世今生?嗯,不信!”呂振武楞了一下,不明白這小兄弟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他的師傅明法大師是雪竇寺的和尚,但當年習的武術卻是武當內家拳,佛教講的是六道輪迴因果報應,但道教講的卻是得道成仙無量度人,明法大師身上一頭擔著佛教教義,另一頭挑著道家武當拳,但他並沒有混淆兩者的關係,也沒有覺得他每日裡信仰的東西和練的拳法不是一家的有什麼相悖,所以,在師傅的薰陶下,呂振武的思想也很是開放活躍並能相容,並不固執於條條框框裡,他沒有跟著他師傅信佛,不信六道輪迴之,也不學道家的修仙方法,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