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顧忌地放聲縱慾。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草棚外恰恰有一雙充血的眼睛正在偷窺裡面的一切。
王木頭綴著柳衣衣來到這草棚附近時看到那個短衣男人腳下不停徑直走了,而柳衣衣卻拐向了草棚,知道女人的私通地方在這裡,因此他立刻隱入了邊上的灌木叢,雖然是冬天,田野裡聳立著的樹葉子都已凋落,只呈幾桿光禿禿的枝幹,但這灌木叢卻依然枝葉茂盛青翠勃發,正好可以藏人。
直等到柳衣衣進去,好久沒有出來,估計二人業已入港,他才從藏身處出來,為了避免裡面突然有人開門出來躲避不及,就繞到了後面,尋覓了許久,終於找到一處可乘之隙……
章節目錄 第三十二章禍根
這草棚的頂是用竹子搭成人字架安在泥牆上,然後上覆稻草而成,在牆和竹架之間有空隙,當初那青柳因為個子矮小,夠不到這個縫隙,所以只好轉到門縫邊偷窺,這才被何三官發現了。
這王木頭儘管長得不高,但也是個成人了,自然夠得著這個空隙,他站在草棚的後面,用手指摳到了一處鬆懈處,使勁扒開一個小小的口子,正好可以讓他的一隻眼睛透過草棚,看到裡面的一切。怒號的西北風吹得草棚格吱格吱響,也掩蓋了他扒草的聲音,所以草棚裡的人並沒有發現有第三雙眼睛正在怒視著他們的行徑。
當王木頭看到自己的女人和那個陌生男人邊喝酒邊不知羞恥地調笑時,儘管他早有心理準備,但當他親眼目睹這一切時,心裡還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臉色霎時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牙齒緊咬,一雙拳頭緊緊攥住→文·冇·人·冇·書·冇·屋←,指甲深深地摳進了肉裡,滲出絲絲血來,但他卻毫無知覺。
但是看著看著,當看到裡面的男女滾成一堆時,他卻忽然犯起糊塗來,似乎他看到的一切和他無關,裡面那個仰面躺著興奮地叫喚著的女人他並不認得,他就象一個在荒野裡無意中撞見男女野合的路人一般,木然地觀看著草棚裡難得一見的春宮劇,胸間奔湧的怒火直衝他的腦門,嘶聲怪叫著讓他快進去殺了那對狗男女,但心底的一絲清明卻告訴他,此時進去,死的肯定是他自己。因此,他的心糾結著,兩條腿就象灌了鉛一般重得移不了步,一瞬間,心就象墜入了無底的冰窖之中,身子就象發寒瘧似地,簌簌抖個不停……
草棚裡的二人縱慾完了以後,相偎在竹榻之上,你用嘴度我一口酒我用手拈一塊肉塞到你嘴裡地繼續調著情。
“咦,這裡怎麼有這麼多稻草?“柳衣衣忽然指著草棚裡堆得亂七八糟的稻草堆道。其實她剛進屋時就看到草棚裡比春天時多了許多稻草,但那時她的心全放在那個男人身上,急切地想要他,根本顧及不了。現在靜下心來,這才發了問。
“喔,這是翻草棚頂時剩下來的,那些長工懶得搬回去,就撂在這裡了。”何三官順著女人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答道,完還打了一個很響的飽嗝。今天,他可真的是酒足飯飽還過足了癮了,懷裡又摟著這麼一個尤物,心裡一時無比地滿足。
“哦,只是草棚裡放了這麼多的稻草,開春後看瓜的住在這裡燒飯時得當心點了,萬一點著了這些稻草可是要出人命的。”柳衣衣揚了揚細細的眉毛,又看了看那些稻草,道。
柳衣衣這樣話只是覺得這些稻草放在這裡不太合適而己,倒並不是真的關心看瓜人的安危,但是她無意中的這句話卻讓草棚外的王木頭心裡一動,他移過目光,也看了看那堆稻草,嘴角不由揚起一個陰森森的詭異笑容。
“呃,你今年過年怎麼樣?回不回老家?”柳衣衣把何三官度給她的一口酒吞下,問道。
柳衣衣知道何三官是臨安府的人,家裡還有二老,其它一概不知,所以也只能問到這個地步。其實同樣的問題,每到過年時,柳衣衣都會問起,但得到的回答幾乎千遍一律。
“不回了……”果然,何三官和前幾年一樣回答道,神情一時突然黯淡下來,也不知想起了什麼事,默默地盯著前方,不吭聲了。
起來,他從來楊柳村後就沒有回過杭州老家,也不知道父母親還在不在人世了。告訴柳衣衣自己是臨安府的人也是他耍的一個小心計,他怕萬一女人嘴上沒把門的,把他家在杭州府的資訊洩露出去,那個陳信南老狐狸風聞後兩相一對照,豈不會心下生疑並派人前來尋殺?
“哦,那我們年後什麼時候能見面?”柳衣衣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這似乎顯得自己太猴急了點,於是又加了一句:“你一個人在這裡過年也怪孤單的,不如我們早些會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