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姨太太的區別，反正都是太太。僅一字之差又有什麼關係呢？

“大哥不必過於自責，既然我們的情是前世就定下了的，那麼就不會有什麼東西能阻礙我們。名份什麼的青柳不在乎，只要能和大哥在一起，青柳叫她一聲姐姐也無妨……”

正著，忽聽到有人敲門，她起身開啟門。見到門外站著朱太太夫婦，不由綻出個笑容。叫道：“姐姐姐夫來啦？快裡面坐吧！”

魯榮明聽到也趕緊起身相迎。

“你們兩個剛才在什麼？妹妹的眼睛怎麼紅紅的，象是哭過了一樣？”朱婉珍眼尖，坐下來一看青柳強作笑顏的神情，以為兩人剛才正在吵架，因此問道。

“沒事，姐姐放心吧……”青柳勉強笑了笑，把倒滿的一碗茶遞給朱先生，接著又垂首倒第二碗，將自己紅腫的眼睛藏於黑暗中。

看到青柳不肯，朱婉珍銳利的目光便轉向了魯榮明，那意思既是詢問又是警告。

“嗯，這個……”魯榮明沉吟一下，覺得此事他和朱婉珍早就交代過，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就把剛才所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只是隱去了夢境和前世今生之情的法，畢竟那太驚世駭俗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理解並接受的。

“原來你們倆也在這事啊，我們正是為了此事來的呢！”朱婉珍一聽此行目的正好和兩人剛才所議吻合，不由和朱志祥互視一眼，回頭欣喜地道。

“朱太太想到什麼好辦法了麼？”魯榮明急忙問道，心裡卻忐忑不安，既希望她手下留情別太難為他，又巴望她能出個兩全其美，不，是三全其美的好主意，幫他渡過這個難關。

“那天你和我了你的事情和難處後，回到家我和小堅爸爸商量了好久也想不出一個妥當的辦法來。今天晚上，他從碼頭回來後，興沖沖地，妹妹的事終於有辦法了，我一聽果然……”到這裡，她舀眼睛看著朱志祥，“接下去，還是你吧。”

朱志祥溫雅地笑笑：“今天下午我在碼頭上無事，和一個掮（指蘀人介紹買賣從中賺取佣金的人）聊天，不知怎麼就聊到時下讓許多人感到困惑和糾結的事情：我們中國人素有早婚的習俗，男的十七八歲女的十五六歲結婚很多，所以，當他們來上海做事時往往家裡都已有配偶了，甚至有了兒女。但是在上海住久了，他們很可能會遇上一個情投意合的人，此時有了自由戀愛意識的他們便很想把家裡的原配給離掉，可是在家庭和社會的重重壓力之下，又無法解除原有的婚姻或者婚約，於是，只好選擇婚外同居。但是，沒有名份的結合往往很是脆弱，彼此間也沒有責任和義務，於是離離合合便成了家常便飯……”到這裡，他似乎得口渴了，端起茶碗喝了口水。

魯榮明覺得朱志祥的每個字都刺中了他的心坎，羞得低下頭，不敢看在座其它人。倒是青柳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是覺得的很有道理，因此很專注地聽著。看到朱志祥喝水，忙提起暖水壺又給續上了。

在朱志祥話當兒，朱婉珍回了一趟家，想是不放心兒子小堅一個人在家裡。現在正好回來，坐下後看看朱志祥：“完了嗎？”

“還沒呢。”朱志祥搖了搖頭，接著下去，“……後來他便提到了婚姻是可以註冊的……”

“註冊？”魯榮明和青柳都從來沒聽這個詞，他們所理解的婚姻都是媒人做媒，經雙方父母同意，然後訂婚，最後才是成親這個流程，人人如此家家這般，幾乎千篇一律，沒聽過還有註冊一。

“這個註冊是什麼？”魯榮明疑惑地問道，同時為自己的孤陋寡聞而感到慚愧。

“註冊就是去衙門裡辦個手續……哦，這裡是公共租界，應該歸租界當局管吧？在上海，有新思想的年輕人結婚時都會去註冊，註冊後會發給你一張結婚證，證明兩個人的婚姻是合理合法的，並受民國政府和社會的支援和保護。這樣的話，就可以給自己所愛的人有一個正當名份。聽了以後，我覺得這個註冊的辦法不錯，也許，這能解開你們三人之間的結……”朱志祥解釋道。

“哦，我知道了，這就和做生意時籤的那張契約差不多……”魯榮明忽然想起萬老闆和店家簽訂的契約，覺得和這差不多，立刻便想明白了。

“嗯，對，這和訂貨契約一個類別，只不過前者約定的是兩個人的一生一世，後者約定的是貨物清楚交割。”朱志祥點點頭。

“這個註冊什麼的我也不懂，我們結婚時也沒聽過這個東西。小堅他爸在碼頭上做事，接觸南來北往的人多，所以訊息比較靈通，應該不會錯的。據這婚姻註冊在前幾年就有了，只是我們最近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