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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裡有鳳棲、伯言二人這等興致。畢竟是人間,尋個慶都倒不難,要在慶都尋著聞人樂的府邸那可是真的為難鳳棲了,偏巧街上無人可問。沉沉嘆了口氣,道:“我看來看去,這裡的房屋街道也無甚不同,這條路……咱們怕是走了第二回了罷?”

鳳棲會如是說,實在是覺著面前這幡熟識得很。

“嗯。”伯言頷首,“你確是繞著這路走了兩回。”

鳳棲怒目:“你既知曉,為何先前不說。”

伯言甚是無辜:“我只當你在散步。”

“你見著誰這個時辰出來散步的?”

“確實不曾——”伯言撫著下巴,若有所思,“你這喜好我從前怎地不知,倒也別緻得很。”

鳳棲氣結,心說,你才喜歡這個時辰散步,你們整個魔界都喜歡這個時辰散步。

她面上神情生動,很有幾分洛白的俏皮。伯言心頭一動,淡淡一笑:“你和從前有些不大一樣,從前你心頭謀略卻能隱而不說,如今——是何心思面上一瞧便知。旁的人是益發沉穩,你倒好,心思一日比一日……”想了半晌,才斟酌出那個詞,“簡單。人說反璞歸真,莫非做神仙的,到了你這年紀都會逆生長?”

東邊第一道晨光隱現,再多時,紅日升起,塵世曙光一片。

走至一座看來頗為大氣的宅院前,宅院門口立了兩頭石獅子,門柱已有些斑駁,青磚紅瓦,上頭懸了塊匾額。鳳棲指著匾額問伯言:“這上頭寫著‘聞人府’,沒錯罷?”

伯言點了點頭。

鳳棲長吁一口氣:“總算是尋對門了。”當下也不管伯言是何神色,上了門前臺階便去敲門。不多時,一個五十上下、頭髮微白的老奴僕開了門,見鳳棲眼生,又是個嬌俏女兒,便問道:“你是何人?”

這一問,鳳棲還真不知如何回答,指了指稍遠些的伯言,道:“我與他一道來尋聞人樂的,這裡是他的屋子罷?”

這般直呼名姓,老奴僕眉目微皺,一雙渾濁老眼上下打量二人,心說,這對男女倒生得不凡,怎地這般不懂禮節?

鳳棲哪知他心思,見他半晌不請自己入內,索性自推門往裡走,老奴僕要去攔她,伯言卻前一步上仙拉住他,這一楞間,聽得鳳棲扯著嗓子大喊:“聞人樂!世外高人來尋你下棋喝酒啦,快出來!”

聲似洪鐘,這下府裡醒了沒醒的,全叫她吼醒了。

走了那些彎路,進了聞人府鳳棲便懶得動彈,喚了那一聲後,隨意尋了處臺階坐下,支著一條腿,比府裡的貓還愜意。少時,聞人樂著一身湖藍衣裝疾步而來,面露欣喜,雙目放光:“高人蒞臨,樂受寵若驚!”

鳳棲衝他笑了笑,偏著頭問他:“你屋裡應當有好酒罷?”

聞人樂頷首:“自然。”即刻回身吩咐先前那個老奴,著他快快備下好酒好菜。老奴古怪地瞧了鳳棲一眼,依依不捨退了下去。

鳳棲指了指立在門庭處的伯言,道:“他脾氣不好,性子又傲得很,高人派你個差事,將他請進來。”

聞人樂深信不疑,理了理衣裝,一臉肅然地去請人。

鳳棲搖了搖頭,望著適才聞人樂過來的方向,笑道:“幾日不見,怎還躲起我來了?”

話音剛落,拐角處走出一人,可不就是送聞人樂回人間的小乖麼。

小乖此際與往常大有不同,面色紅潤不少,挽了髮髻盤在頭上,只用一根木簪束起。周身氣韻沉斂,見了鳳棲垂頭一笑,又顯出幾分可親可愛。從她身後又探出個小腦袋,怯怯的,見鳳棲也看了她一眼,忙把腦袋縮了回去。

鳳棲笑道:“這是哪家的孩子,可愛得緊。”

正說著,小乖突然拉著那孩子就跪了下來:“主子,小乖私動凡心,戀上聞人樂,更為他育有一女。小乖自知犯了天規,還請主子重責!”

三歲大的小姑娘手腕被小乖拽得生疼,掙扎著連聲喊道:“娘娘,痛痛。”

鳳棲原就驚了一驚,正想起身,聞得小姑娘喊了一聲,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

那廂聞人樂已引了伯言進門,見他娘子突然如此,趕忙上前去扶。他身量不寬,卻恰好將母女二人掩在身後,原本溫和的神情忽而變得警惕起來,惟恐鳳棲有所動作。

鳳棲教他盯得心裡發怵,揮了揮手,忙道:“我這還沒說什麼,怎麼就成了打鴛鴦的棒子了!”

聽得她這麼一說,小乖領著小姑娘從聞人樂身後走出,歪著頭衝鳳棲笑了笑,適才那身氣韻散盡,又成了雲棲那個不知天高地厚